第8部分(2 / 4)

有午睡的習慣,魔術團的人也不例外。荊井走向自己房間的時候,走廊上靜悄悄的。

他剛要進入自己的房間,忽然又站住,叫來服務員,開啟了文澈的房間。

文澈的房間已經被服務員收拾好,被單床罩換了乾淨的。文澈的物品還在,衣櫃裡的衣服還好好地掛著。桌子上放著文澈的紅色皮箱,沒有上鎖,荊井輕輕開啟。

睹物思人,此刻荊井的痛苦無法遏止。從昨夜看到文澈死去到現在,荊井都如在夢中,他總是不能相信這是真實的事。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十幾個小時,人遭受打擊之後短暫的麻木期早已經過去,神經復甦,痛苦便如開了閘的河水,源源不斷,無窮無盡。

荊井痛哭失聲,淚如雨下。他邊哭邊整理文澈的遺物,終於在皮箱的夾層裡發現了一小袋包裝精美的綠茶。

荊井一下子便停止了哭泣,心“咚咚”地跳了起來。這是一包新開封的西湖龍井,他用顫抖的手指開啟包裝,仔細看茶葉,認定這包茶便是文澈杯中的茶葉。

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推開。荊井一驚,忙將那包綠茶塞進自己的衣兜。轉過身來,看到來人正是房路。

荊井已經認定房路便是害死文澈的兇手,此刻一見房路,幾乎要撲上去與他拼命。但血湧上來的時候,一個聲音似乎在耳邊說:“冷靜,冷靜。”

荊井拼命抑制住渾身的顫抖。是的,這個時候如果貿然揭穿房路,房路一定會在瘋狂之中毀掉證據,而且還有可能殺人滅口。

卻見房路在一夜之間竟似老了十歲,腰微駝,滿臉疲憊。荊井想,他一定是因為自己殺死了文澈而自責。畢竟房路進入荊氏魔術團已經十六年,是親眼看著文澈從一個小女孩長成為少女,感情猶如兄長,就算房路再狠毒,殺死她,心中也必定不好受。

房路見荊井望著他怔怔發呆,臉上淚痕猶在,心一酸,自己也險些哭了。他說:“孩子,我知道你懷念文澈,心中難過。要知道我和你一樣難過,就像失去了親生女兒。早知道事情會這樣,你父親臨終前對我的囑託就不重要了。我也就不會違心阻攔在你們之間。”

荊井聽房路這樣說,更加痛恨他。房路殺死了文澈,卻又在這裡惺惺作態。誰知道父親臨終前究竟囑咐了房路什麼?難道房路就對父親這麼忠心耿耿嗎?或者,房路根本就沒有按照父親的意思做,而是要達到自己不為人知的目的。只怪父親死的時候,自己年幼無知,對房路這個人太輕信了。

事到如今,後悔無用。荊井吸了口氣說:“文澈呢?文澈在哪裡?我要見她。”

房路嘴角抖動了一下,小聲地說:“文澈已經她的屍首,已經被我處理乾淨了。”

“什麼?!”荊井幾乎跳起來了。他再不顧及什麼,一把抓住房路的衣領,大喊:“你把文澈怎麼樣了?!”

房路任荊井抓著自己,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後天就要去陽城,總不能帶著個屍體去吧?天氣這麼熱,屍體很快就會腐爛,恐怕遮蓋不住。”

荊井滿臉通紅,兩眼冒火:“遮蓋不住?文澈是自殺,為什麼要遮掩?你怕什麼!”

荊井從小對房路極為尊重,從來不會對房路說一個“不”字。而此時,荊井認定房路是殺死文澈的兇手,因此才會對房路大發怒火。房路雖然詫異,但他想文澈自殺完全是由於自己偽裝強暴了她,所以自覺理虧。再加上文澈的死對自己的打擊也很大,何況跟她青梅竹馬,早就私訂終身的荊井?

因此他嘆了口氣,輕輕抓住荊井的手臂說:“小井,你冷靜一下。你怎會不知現在的記者都是無孔不入?如果他們知道我們魔術團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定宣揚得滿世界都知道。那樣我們魔術團的臉面將會掃地。你父親為了重振魔術團,耗盡了畢生的心血,死不瞑目。我答應他一定要令荊氏魔術揚名天下。你知道,我是看著文澈這丫頭長大的,她這麼早就走了,我心裡”說到這裡,房路哽咽著說不下去,兩行熱淚終於滾滾而落。

荊井還想說什麼,看到房路落淚心中震了一震。這時他忽然想到,如果房路想殺死文澈,他可以在賓館的房間裡直接讓文澈喝下放毒的綠茶,大可不必換去文澈的整包綠茶,卻讓她在大劇院的化妝間中毒而死。再說文澈也不會輕易使用來歷不明的東西。況且房路知道自己經常在文澈房間裡與她一起喝茶,難道他連自己也想害死嗎?文澈和自己如果都死了,魔術團也完了,但荊井可以看出來,房路這麼多年來對魔術團忠心耿耿,不遺餘力,不可能連荊井的性命也不顧。

剛才的衝動消減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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