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下的世界飛快地向後退去,彷彿在怪異的夢境中。
勞拉緊握樹枝的手動了動,等著名叫世界先生的那個男人走近。她故意轉開臉,凝視著外面的暴風雨,還有云層下面墨綠色的山巒。
在這個令人遺憾的世界裡,她想著他剛剛說的話,象徵物可以代表事物本身。說得沒錯!
她感覺到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右肩上。
很好。她想,他並不想恐嚇我。他害怕我把他的樹枝扔到外面的風暴裡,然後樹枝會落進下面的山谷,他就會失去它了。
她身體向後微微靠過去,直到她的後背靠在他的胸前。他左臂環繞過來,左手放在她胸前。這是一個非常親暱的動作。她雙手握緊樹枝,撥出一口氣,集中精神。
“好吧。我的樹枝。”他在她耳邊低語。
“是的,”她說,“它是你的。”然後,儘管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她依然大聲叫道:“我將這死亡獻給影子。”與此同時,她將樹枝從胸骨下面一點的位置刺入自己胸口。她察覺到樹枝在她手中翻騰變化,瞬間變成了一枝長矛。
死去之後,她不再感到疼痛。她可以感覺到長矛的矛尖穿透她的胸膛,感覺到它從她後背穿出來。矛尖遇到了阻力——她更加用力地推了一下——長矛隨之穿透世界先生的身體。她可以感到他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脖子冰涼的肌膚上。被長矛釘住的劇痛和震驚讓世界先生吼叫怒罵起來。
她聽不懂他說的話,也聽不懂他使用的語言。她握住長矛的把柄,把它更深地刺入,穿過她的身體,刺入並穿透他的身體。
她可以感到熱血從他體內噴濺到她後背上。
“婊子!”他改說英語了,“你這該死的婊子。”他聲音裡有汩汩聲,估計長矛鋒利的邊緣割開了他的肺。世界先生在動,或者說想動,每動一次,都讓她也隨之搖晃起來。他們兩個被那枝長矛串在一起,好像用一根長矛同時刺中的兩條魚。他手裡出現了一把匕首,她看到了,他用匕首狂亂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