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毀卡好像感受不到一般,細細地在湖裡找尋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毀卡的嘴唇因為疼痛而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但他依然執著的朝著那微弱的氣息尋去,直到額上的冷汗都開始冒著血絲。
“卡,別找了找不到的它太小了”站在岸邊的毀月心疼得眼睛都發紅了。
毀卡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湖心的某個地點,突然整個人潛了下去。
“卡!”毀月臉色一變,當即就想施法將人給弄上來,但一想起毀卡之前的話,就怎麼也下不了手。
這個事情無論怎麼樣他都不能插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毀月快要忍受不住出手的時候,湖面突然冒出一個黑影,一身黑色汙泥的毀卡浮了上來,搖搖晃晃地摔在了岸邊。
“卡!你怎麼樣了?找到了嗎?”毀月趕緊接住了他。心疼不已的看著那全身發黑流血的弟弟。當即就對其施與了恢復魔法。
“沒找到但是我大概知道它在那裡了”毀卡的聲音沙啞而虛弱。一雙發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湖心。若不是再待下去會直接傷及靈體,他也不會到岸邊休息。
不一會兒,才恢復小半的毀卡再次下到了湖心。
而這一次下去,時間竟長達到了半個小時
就當毀月幾乎等得崩潰時,毀卡終於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範圍內。
一身汙泥的卡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摸樣,只是緩慢的向上浮起,且不斷有紅色的泥漿從他身上滴落。下一秒,那勉強浮在空中的身子彷彿再也支撐不住般,突然無力的軟了下去,眼看就要再次掉進了湖裡。
但這樣的事情毀月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只消一個瞬移,他已經穩穩接住了毀卡,什麼話也沒說,第一個就是用高階魔法軀散了弟弟身上的汙泥。
而隨著驅散,毀卡那已經變得黑灰不定的面板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毀月冷硬的臉色也變的極其難看起來,甚至幾乎要哭了出來。
覆蓋在毀卡身上的,顯然已經不能叫做面板了說是一塊染著汙血的破布還更恰當一些。
無數因為腐蝕而裂開的傷口布滿著整個身體,暗紫色的鮮血也正不斷的流出,而本來青白的面板此刻也早已失去所有的光澤,就像一塊乾裂而發黑的樹皮。
“”毀月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深深吸了口氣後,將毀卡小心的抱到岸邊後,突然咬破自己的舌頭,開始念起一種亙古就流傳下來的咒文。頓時,毀卡的周身漸漸漸漸被一層柔潤的黑光所覆蓋,且不斷的流動著,開始一點點修復他受損的軀體
直到那焦黑的面板開始變得白皙起來
“哥”過了好一會,已經逐漸恢復的毀卡似乎清醒了些,但依然顯得非常虛弱。他抬頭看向正將自己抱在懷裡的哥哥,似乎要跟人分享什麼喜悅般,臉上帶著一抹疲憊卻歡愉的笑容,然後緩慢的抬起手,對著絕命幽怨一點點的攤開:”我找到它了”
蒼白而隱約還帶著血絲的掌心上,正安靜地躺著一顆淡藍色的晶體,儼然就是小寒臨死前留給傲哲天的那一顆。
“你說我將這個還給他後,他會不會原諒我呢?”毀卡低頭看向自己掌心的晶體,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溫柔,只是還隱約還藏著一點淡淡的傷感:”其實我並不指望他能完全原諒我,畢竟曾對他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只是希望這樣多少能彌補一些錯誤吧”
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希望那個人對自己的恨意少一些,更少一些。
“”無聲嘆了口氣,毀月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毀卡的頭,無奈的寵溺。
同時心裡也有些擔憂,畢竟毀卡的身體本身就有些損傷,這樣直接下到湖裡,很有可能留下一些後遺症或者其他的什麼。
突然,還在沉思的毀卡像感應到什麼一般,猛的抬頭望向了遠處的某個方位,臉色亦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怎麼了?”注意到自己弟弟異常的絕命幽怨低聲的問道。
“出事了。”話還未落,毀卡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他跟斐的靈體裡,都互相有對方的精神烙印,這個烙印不但能感知對方的位置,連對方的身體狀況都能大致的掌握。
而現在,在毀卡的靈體中,那個代表斐的精神烙印,已經因為某個緣故面臨著破碎的邊緣。
而精神烙印一旦破碎,也就意味著,主人已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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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靜而安祥的小鎮,此刻像颱風過境般,再也找不到一棟完整的房屋。激鬥引起的狂亂氣流摧毀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