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無數道被鬥氣劈出的溝壑縱橫交錯著,滿地狼籍。
在其中一條几乎被破壞殆盡的街道上,一頭白髮的斐正單膝跪在地上,身上滿是不斷溢血的傷口。
微微顫抖的他看起來極其的虛弱,隨著壓制不住的咳喘,幾縷暗金色的鮮血順著青白的嘴角流下。而那滿是刮痕的手,此刻正牢牢的抓住插在地上的魔杖,似乎想借此來支撐自己站起來,卻也像是全力依靠著防止自己倒下去。
若仔細檢視,會發現發現他的左腳,其實已經斷截,猙獰傷口外翻著骨肉,怕是怎麼也站不起了。
而他的對面不遠處,正靜靜站著另一個混身是血的紅髮男人。
滿身的傷痕彷彿猙獰,卻帶著一絲讓人為之戰慄的鋒芒!
他手裡有劍,劍鋒指地,緩緩的,朝著斐一步步的走來。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那麼慢,可一步步走來,卻已經讓人不敢逼視!他手裡的
劍和他的人,已經化為了一體,就如同一柄寒冷鋒利的劍鋒,緩緩逼近。
天空聚集的烏雲竟無聲的層層散開,灑落的月光為他那頭飛舞的紅髮鍍上了一層朦朧銀光,凌亂囂狂,如不可戰勝的魔神。
斐勉強的抬頭,望著步步逼近的他,嗓音嘶啞,”亡夜,我只問你最後一句”
那雙寒霜般的眸子藍光逼人,冰冷的聲音利劍直插人心:”你的淚,曾為誰而流?你的劍,曾為誰而出?”
可他的話,紅髮男人卻彷彿沒聽到般,依舊逼近,手中劍轉眼已是魔炎高漲,殺氣奔湧。
這時,斐卻低頭輕輕的笑了,那麼的淡,卻那麼的沉重,還有種,對某個人深深的歉意。
他從沒有這樣一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沒用。
用盡全力,卻依然破除不了那人身上的封印,反而還激化了對方嗜血的本能。
廢物,怕也不過如此罷
“呵呵,看來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頓了頓,斐冷冷笑道,嘴角的鮮血格外惹眼:”既然這樣,你殺了我罷!死沒什麼,地獄中他永屬於我。而你,就陪著你的精靈皇好了!”
“”
“呵,已經變成這樣了嗎?”突然,原本漆黑的夜空如白晝般光亮,一頭金髮的光明神浮現在了空中,俯瞰著兩人的雙眼透著一絲饒有興味的笑意。
在他的懷中,還穩穩的抱著一個男人,一個灰髮的,已經沒有意識的男人。
“”斐驚訝的看著浮在數十米高空的光明神,本能的感覺到一陣寒意。下一秒,對方的動作讓他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凍結。
“那麼,這個人也沒有救的價值了”光明神的聲音很溫柔,如同某種溫婉的韻律,性感而低沉,可他的笑容,卻隨著逐漸抬高伸直的手,變得冰冷無比。
“不!”斐淒厲的叫出聲來,身體更是如同被電擊般猛然跳起,可他還沒能站起身,就重重摔在了地上,那隻被截斷的腳還在不停的流血。
下一刻,還沒等斐爬起來,光明神已經將手放開,而後男人墜落,斐的呼吸也在剎那間崩碎。
那一瞬間,周圍的聲音好像突然消失般,死般的寂靜,連同時間,也緩慢得不可思議,斐感覺到自己好像在嘶吼什麼,可沒有任何聲音——
他的身體想要爬過去接住對方,可距離是那麼的遠,即便他用盡了全力,抓破了手指,都依然無法靠近——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在他無法到達的地方,靜靜的墜落。
而丟他下來的人,已轉身消失在了空中。
就在斐窒息的瞬間,一雙手,已經穩穩的接住了傲哲天。
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強硬卻溫柔的動作,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同時,一把還冒著魔炎的長劍則因為主人的無措,掉在了地上,不滿的悲鳴。
“亡夜?”斐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將這個名字緩緩的吐出,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他他竟接住了他
這代表什麼?
站在遠處的亡夜似乎也微微發愣,僵著的身體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對於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更是感到無法理解。而之前還囂狂飛舞的紅髮,此刻也乖順的自然垂落,完全一副無害的摸樣。
“”稍微將懷裡的男人調整了下位置,亡夜那飛揚入鬃的劍眉皺成了一團。眼睛卻一刻都沒離開懷裡的男人。
對方殘破卻格外安靜的摸樣,不知怎麼的,讓他的心臟開始無法控制的撕疼。
好奇怪
他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