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斯用微微渙散的視線打量周圍冷清的佈景。
空氣裡隱隱縈繞著從沒有過的清香,不知是何種植物,只是越嗅越覺得意識鈍重,不容多想,男人就下了床出了洞。
這才疑惑,孩子和卡薩爾怎麼都不見蹤影?明知道他們都不會有事,心底卻不安起來,於是揀著錯綜複雜的路走,一個一個洞穴挨著找過去,不知為何,只有看到他們心裡才踏實,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習慣成自然。
一個人都沒有,彷彿被拋棄,塔克斯壓下這脆弱的感覺,在尋找的途中漸漸變得清醒,覺得自己真是無聊透頂,正要放棄,去聽見隔壁洞裡傳來怪異的聲音,幾步挪過去,再也壓抑不住那迫不及待的心情。
但是洞內的景象太過詭異,詭異得他研究了半天都沒明白。還沒來得及欣喜,期待就先一步四分五裂。
那些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裝束,陌生的佈景都充分說明,他們正進行著某種邪惡的儀式。
卡薩爾也在其中,從那架勢看來定擔當著不可或缺的角色。
五個睡得很沈的孩子,分散在各個角落,妖冶的火把映得它們的小臉比任何時候都要無辜。
這是個陰謀,不,應該說,從頭到尾他都身置陷阱中。事到如今,他也懶得明白,心碎不必說,悲傷不必有,該何去何從那個血性的塔克斯自會定奪。
自古以來,愛情都是一場不可靠的夢。生死都在夢中,情緣全在你我。一旦真實起來,即使有背叛亦不為過。他一向看得很淡,可淡著淡著就反而對這不該奢求的夢幻激烈起來,如果破滅了不過是一切回到原點,並沒什麼可怕,也無纏綿的遺憾。
他退後一步,定定地看著那些口中唸唸有詞的祭司不停地忙活,想起山下數不清的石碑,大概猜得出來他們是為了什麼。
轉身回到洞裡,拿了掛在牆上的巨劍,套上了堅硬的盔甲,心裡一片灰色。整整兩年,原來那個戰神早就不在了,劍在手中竟也惴惴,盔甲在身居然氣短,不知這曾經貼身不離的兵器是否能揮舞得起來。重拾知己沒半分愉悅,反而有窮途末路之感
心底心裡,手心手背,全是看得著摸不見的悲哀
嚴肅到悲慟的面孔,佈滿憂心忡忡,卡薩爾順從祭司的要求點燃祭壇,看上面衝出一團妖嬈的紫火,他轉過頭,對著屬下遞上來的匕首有些不知所措。
旁邊有人安慰道:“王,你別擔心,我在洞裡點了迷香,等他醒來我們早就完成了祭祀,且絕不會讓他發現蛛絲馬跡,你們仍可以在一起。”
卡薩爾點頭:“我知道。但是在他面前,我怕自己撒不了謊。”
聽聞,那人聲音變得凌厲,甚至於聲聲泣血:“塔克斯滅了我們全族,本罪該萬死,你不記恨他已是很好的了,難道還要匍匐在他腳下?”
烈欲狂情(人獸雙性生子)81 倒數二 虐心
“他為我生下孩子,也算彌補了罪過,而且我很珍惜目前的生活,你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完全不懂得”
隱在火把後的人頻頻冷笑:“我們並沒做虧心事,只是讓我們的同伴死而復生罷了,這是天經地義,王你本該全力以赴才是,卻優柔寡斷起來,也未免太讓族人失望了。”
一直沈默的祭司也從旁幫腔:“王,時辰已到,你不要再顧及這幾個孽種的性命了,待我們全族興旺,多的是母豹為你生兒育女。”
儘管被犀利的言辭左右夾擊,卡薩爾看著掌中的匕首,仍是猶豫,獸族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天書上說,如果本族不幸傾覆,須取仇人和自己的血融合,加之密咒輔助,喚出魂靈,補之肉身,賦予意識和圖騰,重塑本族繁榮。他也曾試過,將自己的血和卡薩爾的混合,卻沒有任何用處,後來他才發現其中的蹊蹺,想必書上所指的是他們兩人的孩子,只有如此才完全吻合。
但孩子是心頭的肉,他捨不得,但只有這一個方法可以拯救獸族的頹勢,也只有忍著挖心掏肺的痛親自去下這個狠手。
嘆了口氣,卡薩爾疲憊地將匕首拽緊,幾人見了,忙轉向等待已久的祭司:“那麼開始吧。”
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一一割開孩子們的手腕,讓五股血流順著渠道聚到一塊,將祭祀啟動。
只是無意間轉頭,洞口居然多了個高大的身影,震撼天地的殺氣如一陣旋風,席捲而來,波濤洶湧。
“塔克斯”‘噌’的一聲,匕首落在地上,其餘幾人也是大驚失色,唯獨卡薩爾一臉平靜,望著他的眼說不出的哀柔。
“卡薩爾,”那個人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