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很贊同這句話,說是小伎倆,但歸根結底,總是逃不出心理學的範疇。人與人鬥,除了正面的交鋒之外,這種建立在心理層面上的小伎倆,其威力往往出人意外。
比如今天晚上,他要使用的這一招就叫投石問路。
雲瀾武館的正廳很現代化,有一點跆拳館或柔道館的影子。
大廳迎面的牆壁上同樣掛著一塊牌子,黑底金字,寫著唯仁唯德四個大字。易楚溜進大廳,在窗外投進的月光下,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塊牌子。稍稍沉吟後,他開始尋找藏身的地點。大廳內的陳設不多,可供藏身的地方几乎沒有袁正霖的心裡很亂,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傍晚的時候,這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尤為強烈
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還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呢?
兒子已經進了醫院,有警察守著,老婆也回了孃家,我該沒什麼不放心的了。除非
袁正霖躺在床上抽著煙,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武館裡的學生已經全部回家,偌大的武館裡,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人。至於那個畜生,已經不能算是人
香菸不知不覺間已經燃盡,暗紅的一點燒灼著袁正霖的手指,讓他猛地一驚。
忙不迭的甩掉菸蒂後,他打算去武館巡查一番,這是他多年的老習慣了。
而就在這時,大約是前廳裡,忽然傳來一陣噼啪的響聲!
袁正霖猛地的一個激靈,那個小畜生又在發瘋了嗎?
【103】小樣的有點能耐
大廳裡傳來響聲時,袁正霖正躺在床上和衣而臥。
他雖然年過五十,但身手依然矯健,單手一撐床板,輕靈的跳起。躺下時,鞋未脫,此時也省去了穿鞋的麻煩。拉開房門,他急匆匆的往大廳趕去。經過練武場時,順手又拎起一根水火棍。來到大廳的後門前,他並未急著進去,而是在外面將大廳以及通道里的燈統統開啟。
白色的燈光在瞬間將大廳照得雪亮
袁正霖拎著水火棍小心翼翼的跨門而入,大廳裡卻是一片寂靜,半個人影也看不見。
袁正霖眉頭微皺,心想我明明聽到了聲音啊難道是我焦慮過度,出現了幻聽?
想到這裡,他心中輕輕鬆了口氣,但眼光轉處,卻忽然發現掛在牆上的那塊匾額,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來。他進來的時候,只防備著有人闖入,並沒有注意到落在牆角的匾額。這時候看到,不由搖頭一笑。原來是匾額掉了下來,還當自己出現了幻聽呢。
不過,掉下來也好武者,唯仁唯德。老範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雖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再提仁德二字,怕是老祖宗都會被我氣的從祖墳裡跳出來。他搖頭苦笑,走過去,想將摔成兩片的匾額拾起來。不管怎麼說,這塊匾額是祖上傳下來的,總得修好妥善的珍藏起來。
他彎腰去拾匾額,卻忽然愣住
這塊匾額居然是從中而斷!
斷口處光滑平整,彷彿是用電鋸從中一剖兩半,看不到半點摔裂的痕跡!
這是什麼樣的手法?
袁正霖的臉色瞬間蒼白,急忙抬頭在大廳裡巡視,等看到南側的窗子開了半扇後,立刻飛奔過去。窗外就是他來時經過的練武場,夏夜的風悠悠的吹過。除了蟲鳴和樹影之外,沒有一點外人闖入地痕跡。
袁正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有冷汗流過。
他不是懼怕闖夜門的蟊賊或劫匪,而是驚恐那劈斷匾額的手法!
側門處的燈影忽然一暗,袁正霖抬頭,看到是卻是袁決。
袁決滿臉的狐疑,走過來問道:“阿叔,發生了什麼事情?”
袁正霖冷冷的看著他:“這正是我要問你地問題。”
袁決微微一怔。視線落在地上的匾額,皺眉道:“怎麼,有人闖了進來?”
袁正霖也不說話,走到匾額前蹲下身來,袁決也跟了過去。
看清楚匾額上的斷口後。袁決的臉瞬間變色,黝黑的膚色上透出一絲詭異地慘白,甚至比袁正霖的臉色更為難看。他同樣蹲下身,摸著匾額的斷口,說道:“阿叔會不會是範愚跑出來了?”
袁正霖冷笑道:“範愚是你打傷的。難道你還不清楚他的實力?”
袁決地臉色陰沉的可怕:“如果不是範愚,那會是誰呢?”
袁正霖站起身來,忽然暴怒:“你問我。我問誰?”
袁決被袁正霖的暴怒嚇了一跳,站起身一把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