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馬謖,不由得有些詫異:“是馬長史,怎麼不進來?””
馬謖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他,主動說道:“伯約對戰張郃,打得精彩。”
姜維無聲的笑了笑:“是丞相指揮有方,我不過是聽從指揮罷了。”
他們正說著,帳門掀開,霍弋從裡面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姜維,對馬謖笑道:“馬君,丞相請你進帳。伯約,你來得正好,丞相正要找你呢。”
姜維讓了讓,請馬謖先進。馬謖也不客氣,又看了一下衣服,舉步進了帳。諸葛亮正坐在燈下,案上攤著一張地圖,旁邊放著一疊公文,諸葛亮一手拿筆,一手端著油燈,正在地圖上找著什麼。聽到腳步聲,他也沒抬頭,伸手將油燈遞了過來。
馬謖搶上一步,接過油燈,順勢就跪坐了下去,低聲說道:“丞相,為關中戰事擔憂?”
諸葛亮沒有接他的話頭,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笑了一聲:“對了,應該就是這裡。”
馬謖瞟了一眼,目光閃了閃,卻沒有說話。
“幼常,你對涇陽河谷道熟悉嗎?”諸葛亮抬起頭,平靜的看著馬謖。馬謖點了點頭,“我在鶉觚安排了人,在漆縣有兩千人馬,不論是從涇陽河谷來,還是從直道來,我都能及時趕到。”
“兩千人?”諸葛亮搖了搖頭:“恐怕不夠。守城足矣,可是萬一魏軍以騎兵入關中劫掠怎麼辦?兩千人擋不住他們。”
馬謖不假思索的說道:“那我回去後立刻再增派人手。”
“嗯,凡事小心為上。”諸葛亮滿意的點點頭:“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魏軍以輕騎突襲關中。想把各部的親衛騎集中起來,交由馬岱率領,以騎對騎,想來還不至於落了下風。幼常,你覺得如何?”
馬謖眼神一緊,收攏各部的親衛營,這可不是一個好差事。哪個將軍願意把自己的親衛騎交出來?可是他只是遲疑了片刻,立刻說道:“我會向各部傳達丞相的命令,儘快把親衛騎收集起來。”
諸葛亮笑了。“關中的親衛騎,大部分集中在魏延和趙雲父子麾下。說起來,這還是當初魏霸從司馬懿父子手中奪來的。趙雲父子忠厚,想來不會有什麼意見,魏延那裡,你要多費點口舌。這件事也只有你能辦好。”
“丞相誤會了。魏延父子最敬重的還是丞相,丞相贈與魏延的甲冑,魏延視若珍寶,丞相的命令,他也是向來不肯稍有違逆的。”
“魏延的心思,我很清楚,可是魏霸嘛,我就說不準了。”諸葛亮撫著鬍鬚,眉心輕蹙。“若說他聽話吧,他屢次違反我的命令,擅自與吳國開戰,不肯去成都督運糧草,又不顧費禕的勸阻,執意要與陸遜決戰。這一戰雖說是贏了,可是卻贏得非常險,稍有不慎,便是個慘敗之局,前功盡棄。若是說他不聽話吧,他可是不遺餘力的支援關中戰場,拿下交州之後,立刻運來了大量的稻米,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我們現在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裡,不得不說,這裡面有魏霸的功勞。幼常,你說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馬謖不假思索的說道:“是能臣。”
“能臣?”
“對,是能臣。”馬謖抬起頭,迎著諸葛亮冷誚的目光,平靜的說道:“魏延父子俱是如此,他們有能力,有見識,不肯人云亦云,敢於堅持自己的見解。當初子午谷計劃可謂是人人反對,只有他們父子堅持,就連丞相也不看好。若不是後來丞相決定賭一把,我們怎麼可能佔據關中?”
諸葛亮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
馬謖接著說道:“再說這一次,若不是魏霸堅持與陸遜一戰,又怎麼能奪取零陵、桂陽,逼著孫權接受他的條件,同意交州的稻米由荊州界內運往新城?”
諸葛亮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一聲:“幼常果然是進步神速,一語中的。那不知幼常對當前的局勢又有什麼高見教我?”
“丞相言重了,高見不敢當,只有一些淺陋之見,想請丞相三思。”
“是嗎,說來聽聽。”
“丞相身荷先帝託孤之重,調和陰陽燮理,權衡天下綱常,又有教誨陛下之任,當坐鎮成都,總攬權柄,免有輕內重外之虞。如今關中戰事僵持,丞相滯留關中,似乎不妥。敢請丞相回成都主持大局。”
“成都有李嚴。”諸葛亮不緊不慢的說道:“他也是陛下託孤大臣之一,我看他最近所作所為,也頗有章法,便是我回成都,也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幼常,你的擔心有些多餘吧?”
馬謖嘆了一口氣:“丞相,李正方腹有鱗甲,這一點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