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起早就說過。他此刻回成都,收買人心,意欲何為,丞相難道還看不出來?不錯,他是陛下託孤大臣之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還是中都護,統內外軍事。若按先帝遺詔,也應該是丞相坐鎮成都,總攬大局,由他負責對外征伐。”
諸葛亮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眯緊了眼睛,盯著馬謖的臉,眼中的怒火幾乎抵制不住。姜維和霍弋站在一旁,噤若寒蟬。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馬謖會這麼直接,簡直不給諸葛亮留一點面子。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可能緩和,難道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跑了這麼遠,就是來刺激丞相,要和丞相攤牌的?
“不錯,當初先帝是任他為中都護,統內外軍事。這對外征伐之事,的確應該由他來負責,我有些越俎代庖了。”諸葛亮哼了一聲,把手裡的筆重重的擱在筆架上。“既然幼常也這麼認為,那我便早曰回成都,換李嚴來吧。”
“丞相誤會了。”馬謖躬身一拜:“不是我這麼認為,是李嚴必然會這麼做。若我猜得不錯,再給李嚴一段時間,等他在成都站穩了腳跟,大概就會揮師東下,要麼與魏霸合擊武昌,要麼與孟達一起出擊襄陽。不管是哪裡,戰事一起,大部分的糧賦大概都會轉向那裡,關中沒有足夠的糧賦支援,能維持現狀便是最好的結果,要想反擊卻是力不從心。丞相,你希望看到這一幕嗎?”他頓了頓,懇切的說道:“我不希望,我們都不希望。”
諸葛亮眼角抽搐了兩下,臉色慢慢的緩和下來。他慢慢的吐出一口長氣,手指在案上敲了敲:“幼常多慮了。雖然魏霸新得交州,可是交州的稻米也有限,在屯田有所成效之前,他的支援也就僅限於此吧。李嚴通曉兵法,他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至少,半年以內,李嚴不會離開成都。”
從進帳開始,馬謖雖然一直很恭敬,可是他的態度一直很強硬,直到聽到諸葛亮這句話,馬謖的眼神中才出現了一絲慌亂。說了半天的話,兜了半天的圈子,馬謖的目的不就是想讓諸葛亮回成都,免得李嚴坐大嘛。李嚴現在在成都收攏人心,他兼有荊襄系和東州系的關係,現在還大力拉攏益州系,這樣一來,荊襄系要想獨大是不可能了,而他們這些原本依附諸葛亮的荊襄人更會遭到排擠,這是馬謖絕對不能接受的。也正因為此,他才主動跑到諸葛亮面前來,如果諸葛亮不肯回成都,他之前的那些表態豈不是全白廢了?
“丞相這麼有信心?”馬謖不死心的試探了一句。
“你放心,李嚴是先帝託孤的重臣,他在成都,和我在成都沒什麼區別。”
“可是丞相,我覺得還是讓蔣琬回成都的好,他在零陵,起不了什麼作用。”
“不,他在零陵作用更大。”諸葛亮重新拿起了筆,忽然笑了起來:“我覺得魏霸更需要有人輔助。魏霸少年心姓,也只有公琰這樣的忠厚之人才能忍受得了,才能合作得好。”
馬謖的臉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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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做秀也不易
魏霸熟練的左手艹犁,右手鞭子一揚,喝了一聲,壯碩的耕牛就邁動步子,拉著犁向前走去。鋒利的新式鐵犁破開黑色的泥土,像是破開一道黑色的浪潮,不斷的向前延伸。時間不長,一人一牛便走了一趟,魏霸雙手用力,嘴裡吆喝著,催促著耕牛掉頭,又犁了回來。
“哇,想不到將軍還有這一手?”朱武驚得目瞪口呆。
“他怎麼像是幹過這種活的?”夏侯玄詫異的問夏侯徽道:“他在成都的時候,也做這個嗎?”
夏侯徽茫然的看著艹作自如的魏霸,心道他倒是經常耕田,不過只在閨房裡耕田,什麼時候看到這種場景。從來沒見到他下地啊。
蔣琬撫著鬍鬚,連連點頭:“拿得刀,扶得犁,將軍果然是個奇才。”
張表和楊戲互相看看,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楊戲讚賞的說道:“伯達,我想做文章了。將軍親自下田扶犁,而且能做得這麼好,足見他以民這本的重農思想並非只是嘴上說說。若是為政者都能像他這樣親力親為,天下豈能不治?”
張表笑道:“那我就等著看你的錦繡文章了,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事情,不用浮飾,一定是一篇好文章,將來說不定要傳誦天下呢。”
楊戲笑眯眯的連連點頭。
說話間,魏霸已經犁完了一趟,他將手中的犁和鞭子交給在旁邊等候,面色黝黑卻笑逐顏開的老蠻子,躬身施禮道:“老丈,這些地和牛,以及這架犁,都是你的了。”他招了招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