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即為我大漢的之樂毅,有丞相在,陛下可高枕無憂。可是丞相之後,又有誰能稱上樂毅呢?”
劉禪愣了好一會,覺得有些好笑:“魏霸?”
“依臣看來,魏霸現在還不能擔起這個重任。可是陛下應該清楚,魏霸現在才二十歲,就以他的同齡人來說,又有幾個能超過他的資質?陛下,如果說丞相是先帝留給陛下的老臣,那魏霸才是能與陛下共始終的棟樑之才啊。他的父親魏延是先帝親自簡拔的良將,忠誠無可挑剔。若不是他們父子去年死守關中,又哪來的北伐大捷?”
劉禪連連點頭,對來敏的看法深以為然,對於諸葛亮提議由魏霸與東吳聯姻的事隱含的危害,他也有了進一步的瞭解。丞相這是做的什麼事啊,魏霸要是和東吳聯姻了,我還敢用他嗎?丞相你再過十年二十年的可以死了,我怎麼辦?我還要魏霸這樣的人才來輔佐我呢。
這事萬萬不可行。
談到和親問題,來敏更是一肚子意見,他直言不諱的批評諸葛亮這個主意簡直餿到了極點。魏霸夠什麼資格和孫權和親?當年漢吳和親是孫權的妹妹嫁給了先帝,現在要和親,也應該是和皇室聯姻啊,哪有和魏霸一個臣子和親的道理。這分明是一計,就像當年孫權要和關羽和親一樣,不過是離間蜀漢君臣的計策。諸葛亮怎麼連這個都看不出來?真要是為了漢吳聯盟必須和親的話,也不應該由魏霸去和親,魯王劉永已經成年,正當婚娶的的年齡,他才是和親最合適的人選。
劉禪大以為然,可是又覺得撓頭,既然丞相已經決定了,而且孫權也同意了,再出爾反爾,豈不是讓丞相為難?讓丞相為難的事,那可不好做呢。
來敏一拍胸脯,陛下放心,這件事,由臣去艹辦便是,保管讓丞相回心轉意。
劉禪大喜,親自把來敏送出宮。來敏得意非凡,昂首挺胸的出宮去了。看著來敏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劉禪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心裡暗自得意。魏霸啊,朕這次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以後可不能辜負朕啊。等丞相歸天,你要幫朕撐起這片天。
一想到魏霸,劉禪忽然有些奇怪,轉身叫來了黃皓:“魏霸是封了侍中吧?”
黃皓連連點頭:“陛下記得真清楚,魏霸是侍中。”
“可是他人呢?朕怎麼沒見到他?這都第三天了,怎麼還不來當值?”
黃皓笑嘻嘻的說道:“陛下剛剛大封襄陽之戰的功臣,他們現在都在互相慶賀呢。昨天聽說是車騎將軍府,今天好像是去故車騎將軍府。”
劉禪有些糊塗,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車騎將軍府是皇太后的孃家,故車騎將軍卻是皇后的孃家。一想到魏霸這兩天到處吃酒,熱鬧非凡,他便有些憤憤不平。他來回轉了兩圈,大聲說道:“不行,我也要去。”
黃皓一頭霧水:“陛下要去哪裡?”
“我也要去參加他們的宴會,和他們一起喝酒作樂。”劉禪甩著袖子,“這宮裡真是悶死了,每天看到的都是那幾個老面孔。我要出宮!”
黃皓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阻攔。開玩笑,皇帝哪能隨使出宮啊。劉禪這個皇帝雖說沒什麼權利,可畢竟是皇帝,他要出宮,就要大擺車駕,可麻煩呢。董允他們肯定不會同意,一定會拿出一大堆理由,說不定還要上綱上線。他們不敢責罰劉禪本人,卻不憚於收拾他這樣的近臣。
劉禪也知道出宮一趟不容易,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這個念頭一起來,他就無法剋制,一想到魏霸等人開心的聚飲宴樂,他卻只能一個人呆在皇宮裡,不能隨便出去,便覺得這皇宮實在憋氣。他在宮裡來回轉了兩圈,越想越不痛快,煩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黃皓見了,也覺得有些不忍,只好退而求其次,陪著劉禪上了宮城,來到南門,遙看張府。
站在城牆上,一看到張府門前那一輛輛車,再看著張府裡隱約可見的人影,劉禪的心情不僅沒有得到任何撫慰,反而像是油鍋裡扔進一個火星,頓時燃成了熊熊大火。
“不行,我一定要出去。”劉禪捶打著胸口,喘著粗氣:“要不然,我就要瘋了。”
黃皓後悔莫迭,不過他眼珠一轉,隨即想到了一個主意,附在劉禪耳邊嘀咕了幾句,劉禪立刻眉開眼笑,一溜煙的下城去了,直奔張皇后的椒房殿。
見皇帝駕到,張皇后大感意外,連忙出來相迎。劉禪直上正堂,一本正經的宣佈說,皇后,你肯定想家了吧,朕允你出宮省親。
張皇后一愣,卻沒有多想,心道能有機會回家看看也好。雖說家就在宮城外,隔著不過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