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承見狀,只得裝成一臉無奈的樣子,將錦袍玉帶脫下,交付於曹操。曹操緩緩將袍子和玉帶對空舉起,對著陽光細細檢視,竟是空無一物。
只見曹操眉頭微微皺起,接著又裡外細細的檢視了一遍,卻是並無一物。看著一邊一臉‘疑惑迷茫’的董承,曹操突然哈哈大笑,接著將錦袍玉帶穿於自己身上,問左右道:“此袍穿於曹某身上如何?”
身邊的虎衛盡皆言美,曹操哈哈大笑,接著脫還於董承道:“可惜這是天子所賜之物,不能轉贈啊。”董承聞言隨道:“司空若是真的喜歡,容承奏明陛下,請司空留下也未有不可。”曹操哈哈大笑:“國舅休要說笑,天子所賜,豈能轉贈?走,曹某送國舅回府。”
三百虎衛軍分為三隊,在典韋的指揮下,擁著車上的曹操和董承緩緩的向宮外而去。再觀車上二人,有說有笑,與適才德陽殿前判若兩人。
方到宮門之外,突見三騎飛馳而來,當中一人,年紀頗輕,淡眉薄唇,坐下赤色烈馬。只見曹昂下馬衝著曹操拱手道:“見過父親,國舅。”
曹操見狀道:“你來此做什麼?”曹昂笑道:“孩兒有些許軍務向父親奏報,聞聽父親在此,故而前來相尋。。。。。咦?國舅,您懷中的錦袍好生華貴!不知是在何處裁製?曹昂也想去別制一件。”
董承眼中精光一閃,接著淡淡笑道:“此乃天子所贈,怎麼?後將軍莫不是也要觀看觀看?”曹昂倒是不客氣,隨即道:“如此,便麻煩國舅了。”
“子修,休要無禮。”一旁的曹操皺眉道,董承倒是不在意,隨即將懷中錦袍玉帶遞於車下的曹昂。曹昂拿著手中,也不對陽光而照,也不裡外檢查。只是拿在手中一味的恰捏摸索。
董承面上依舊微笑,心中卻是大驚:這小子好生了得,狡詐奸猾的程度更甚其父!幸好自己定下了這虛虛實實之計,將其父子注意引於袍帶之上,不然恐怕現在自己必死無疑。
卻見曹昂一邊摸索,一邊眉頭深皺。。。。。竟然沒有!衣帶詔真的是個傳言?想到此處,曹昂不由的加大了手上的幾分力度,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摸到。
看了看笑意淡淡的董承和一旁深沉的曹操,曹昂將袍帶還與董承,道:“天子之物,果然不凡,這綢料果然滑美舒適。”
董承笑著接過袍帶,輕言道:“要不,承奏於天子,將這錦袍玉帶贈與後將軍?”曹昂急忙搖手,接著拜辭曹操與董承,看著虎衛軍護持著曹操車架漸漸的向遠處而去。
“將軍,您怎麼了?”卻見典滿翻身下馬,輕輕走到原地思索的曹昂身邊。曹昂輕嘆一聲道:“奇怪,怎麼會沒有的?”典滿許儀互視一眼,不明所以。。。。。。。
許都南城酒家,曹昂與郭嘉對侍而坐,一邊喝酒一邊細細沉思。數日來,郭嘉陸續以各種名義在許都安插背嵬軍士卒,監視滿朝公卿,並按曹昂之意,特別注視董承本人,可是其人似是並無特殊境況。
況且郭嘉亦不是全掌背嵬軍,與他同掌背嵬軍的尚有賈詡,賈詡雖然明哲保身,但沒有他與郭嘉同令,郭嘉辦起事來也不免是束手束腳。
二人對飲良久不語,忽聽郭嘉輕笑一聲道:“哈哈,將軍,怎地一聲不吭?勿要過於憂慮,朝中風平浪靜還是好的,或是你我過於多疑了。”
曹昂輕嘆一聲,幽幽道:“只怕未必,天子豈會無故相賜錦袍玉帶於董承,其中必有蹊蹺。唉。。。。”看著有些無奈的曹昂,郭嘉聞言輕輕道:“公子為何對此事如此在意,風雨無相,事事無常,豈有盡如人意者也?”
曹昂聞言一愣,接著暗思道:“風雨無相,事事無常,豈有盡如人意者也?不錯,如今的天下早已非我所知的那個天下,我又何必非要執此一端行事?”
想到此處,曹昂拋開自己後世人的身份,開始以一個全新的角度思慮此事,現在的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去做些什麼才是最符合目前形勢的?
“奉孝兄。”郭嘉正在飲酒,忽聽曹昂叫他,隨即抬首看他,只見曹昂輕聲道:“咱們,去見賈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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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的府邸很小,看起來不像朝廷臣子的府邸,倒像是個寒門子弟的府宅,曹昂與郭嘉等候在府外,少時,但見府中管家出來道:“後將軍,我家主子身體不適,實在是不方便相見。”
曹昂還未說話,便見郭嘉急忙笑道:“你告訴賈大人,就說郭某是有要事與其相商,關於背嵬軍的事務,乃是‘公事’。”那管家聞言道:“大人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