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亂,還要引起民族仇殺,這些都是可能預料到的。”
陶峙嶽這些話,葉、羅、馬三人一直認真地聽著,一言不發。陶知道他們內心已有所鬆動,就進一步強調道:“你們想抗拒也好,想把部隊帶走也好,都阻擋不了解放的洪流。如果堅持戰爭放棄和平,一定會弄到既不能戰又不能談和的地步,其結果是徒然犧牲眾多官兵,人民生命財產遭受損失。這樣的話,人民不會原諒我們,歷史更不會饒恕我們。何去何從,請大家選擇吧!”
對於陶峙嶽的話,葉、羅、馬雖然不完全同意,但又駁不倒陶說的道理,所以就要開了無賴:“你是不是想拿我們作政治資本呢?”
陶當即反駁道:“關於個人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我所想的是近10萬官兵及其家屬的安全,是各族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
這次談話無異是和與戰的最後談判,成敗得失在此一舉。因此,在談話技巧上,陶採取了寓舌劍於苦口婆心之中,避免說教,設身處地站在被說服人員的立場,為他們的利害設想。因此,儘管他們對陶還不是完全服氣,但也沒有什麼辦法,所以雙方比較愉快地結束了這次談話。在爭取和平的這一回合鬥爭中,陶峙嶽贏了!
新疆和平起義的另一個重點地區是南疆。南疆面積佔新疆一半,遠離迪化,情況複雜,是國民黨軍事當局企圖在新疆作最後掙扎的基地,也是新疆主戰派策劃反對和平起義的基地。陶峙嶽對此也特別作了工作。
1949年5 月和8 月,陶峙嶽兩次到焉耋,約會駐在喀什的警備副總司令趙錫光,密談部署和平起義工作。
身為新疆警備副總司令兼南疆警備司令的趙錫光,深知國民黨已是日薄西山,心情極為苦悶。直到同陶峙嶽於“焉耋會議”上商定了和平起義的計劃後才得以解脫,並著手按同陶商定的起義方案開展準備工作。由於趙錫光治軍頗有魄力,且與幾個旅長相處融洽,因而起義準備工作進行得還比較順利。
南疆起義的重心是喀什地區。喀什位於世界屋脊帕米爾高原之東,是古代絲綢之路的重鎮。自古以來,這裡一直是南疆政治、經濟。文化、宗教、商貿、軍事的中心,且與蘇聯、巴基斯坦、印度等國接壤,戰略地位十分重要。因此,南疆起義能否成功,將直接關係到新疆全省起義的成功與否。
國民黨在喀什駐有整編第42師,計師部和直屬部隊及獨立步兵團、騎兵團各一個;整編騎兵第9 旅;騎第14團;在邊境有獨立邊卡大隊和邊卡中隊各一個。南疆警備司令部設於整編第42師師部內,喀什警備區司令部設於整編第9 旅旅部內。當時,這些部隊由於防區遼闊,部隊駐地分散,加之交通不便,訊息傳遞較慢,因此部隊內部還是比較穩定的。這為起義的準備工作減去了不少的麻煩。一南疆能否和平解放,騎兵第9 旅的態度至為關鍵。陶、趙商談後,趙錫光即將整編騎兵第9 旅旅長馬平林找去,透過分析時局,以期消除和平解放的一塊障礙。
“現在時局已是十分惡化,我們應該立即想出妥善的辦法。”趙開門見山地說。接著他詳細地介紹了傅作義在北平的義舉。最後暗示馬,到萬不得已時,為了新疆地方不致遭受破壞和軍民避免遭殃,也只有走傅作義的道路了。
馬平林當即表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今後一切行動絕對服從命令!”
摸清了馬的態度,趙錫光心裡便有了底。
到了4 月底,隨著南京的解放,全國形勢又發生了重大的變化。趙錫光便召集喀什駐軍團以上軍官舉行座談會。會上,他提出,當前局勢急趨惡化,而且還將繼續惡化下去,我們的部隊應該怎麼辦?他要大家發表意見。與會軍官們各抒己見。部分人認為國民黨已無反攻力量,對新疆問題已是鞭長莫及,因此可以宣佈獨立,脫離國民黨。也有人認為,時機尚不成熟,需等待一個時期再研究不遲。大家各執一詞,最後未取得一致意見。
過了幾天,趙錫光又召集上述人員開會,主題仍是討論時局問題以及新疆部隊的對策。他說:國民黨政府已經瓦解,我們要立即研究決定怎麼辦的問題。會上,大多數人認為國民黨大勢已去,今後的行動當聽從正副總司令的指示,堅決服從命令。情況比上次會議有了很大進展。
1949年9 月中旬,趙錫光於“焉耋密議”後再度將馬平林找去,藉口與其探討時局問題,進一步試探其對和平起義的態度。
趙先對馬談了內地的軍事形勢,然後說道:“如今時局將作何發展,尚難預料。因此,我們必須凡事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