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的行軍速度加快了。
雨越下越大,簡直像河水開了閘,大路成了河渠,行軍的速度又緩了下來。一會兒,暴雨又變成了冰雹。旋風夾著指頭大的雹子,打得人生疼,戰士們用毛巾纏著頭臉,仍然堅強地爬著盤旋的上坡山路。到了大梁,氣溫驟然下降,鵝毛大雪把祁連山整個包裹了起來,剛剛淋溼的衣服頓時凍得硬梆梆的好像油布,頂著風雪往前爬,沉甸甸、冷冰冰的,透心地難受。腿重得像灌了鉛,邁一步要吃力地吸一口氣,總覺得空氣不夠吸,越往上走越覺得氣短,體弱的戰士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有的就用手巾捂著嘴巴,但不大一會兒嘴上的毛巾便凍成冰塊,隊伍拉得更長了,開始有人掉隊了。
“向前走呢,還是休息?”雪越下越大,風勢越來越猛,呼吸越來越困難,胸膛好像要炸裂一樣。有人乾脆走不動就坐下了。可也不能等著凍死呀,部隊只有向勝利前進的傳統,沒有等著死的習慣,指揮員下令堅決地向前走。
夜晚的高原一片蒼茫,雪不停地下著,狂風捲著雪花,像脫了韁的野馬盡情地賓士著,凍硬的衣服被風颳得瑟瑟作響,颳得戰士站不穩腳跟。隊伍在茫茫的雪原上前進,像一條雄偉的巨龍,路旁掉隊的戰士仍然一拐一拐地昂著頭走著。長征過雪山的情景和對勝利的憧憬激勵著指戰員。
部隊繼續堅強地走著。在離俄博40多里路時,寒冷的雪花密密地撒到人們身上。這裡已是海拔5000多米了,不少人覺得頭暈,顯然是空氣更稀薄了。寒風像鋼針一樣,刺痛著人們的肌膚,凍得難以支援,牙齒碰得咯咯作響,渾身直打哆嗦,最討厭的還是路上老遇上小河溝,河水冰凍刺骨,只好連鞋帶襪趟過去。由於連續急行軍,加上水浸、風吹和冰凍,腳腫起來了,有的已經開始潰爛,再加上飢餓,許多同志都走不動了。想吃點乾糧取暖,但乾糧凍得像冰塊一樣,硬梆梆的啃不動,只好憋住氣喝口燒酒,不過這也只能暖一小會兒,過後更冷。許多戰士還是掉隊了,行軍佇列裡有人走著走著,猛地就栽倒了,閉起雙眼躺下了。他們為了解放大西北,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大家含著眼淚,用白雪埋葬了戰友們的屍體,昂著頭,挽著臂,又繼續前進了。
部隊經過28小時強行軍,走了220 裡,於16日透過祁連山山樑,到達俄博。
到達俄博後,彭德懷號召全軍學習這種不怕困難、不怕犧牲的精神。
接著,第1 兵團部和第2 軍又以20多小時的連續行軍,於17日殲滅國民黨軍第15旅旅部及第32團,攻佔民樂縣城。
18日,第二兵團先頭部隊第5 師進至張掖三堡,擊潰企圖增援民樂的西北軍政長官公署警衛團,又於六壩殲滅國民黨軍第245 師第735 團全部。
19日,對張掖實行包圍攻擊。經19分鐘戰鬥,即殲滅守敵第245 師第733 、734團。
22日,第2 軍第4 師解放臨澤縣城。
張掖解放後,各部隊星夜西進,迫使逃竄張掖以西之敵第173 師騎兵團及第246師第736 團先後放下武器。
9 月21日,第1 、2 兵團部隊會師張掖,然後揮戈西進。
逃到河西走廊西端的國民黨軍隊大多為機關、後勤單位,戰鬥部隊僅有五個師,除第231 師組織完整、人員充實外,其餘四個師都已零零落落,僅有500 至千餘人,人數較多的第246 師也只有2300人,士氣極為低落。再加上幾個獨立團和地方部隊,根本無法支撐局面。地理條件上,沒有可以利用的關隘和可以固守的堅固城池;後勤保障上,已面臨枯竭,官兵三個月無晌,國民黨廣州政府空運的100 萬銀元滯留漢中,兵員和物資得不到補充;在其內部已分崩離析,、主戰派和主和派的鬥爭日益尖銳,不可能再有組織地進行大規模的抵抗。因此,當解放軍第1 、2 兵團先頭部隊兵臨高臺、酒泉時,河西國民黨部隊不得不作出最後的抉擇。頑固派首領劉任(西北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兼參謀長)。黃祖勳(第91軍軍長)、胡兢先(騎兵學校校長)等,先後出逃,主和派將領掌握軍權,醞釀投誠起義。
在這種有利形勢下,一野堅決貫徹軍事打擊與政治爭取雙管齊下的方針,一面是大軍急速西進,一面是透過多方關係,宣傳我黨的政策,做政治爭取工作。
西北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新疆警備總司令兼河西警備總司令陶峙嶽,派第8 補給區司令曾震五從迪化趕到酒泉處置。9 月22日,曾震五與第1 兵團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