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天險青銅峽,兩側山頭制高點已被敵人控制,大部隊難以透過。
17日下午7 時,第191 師第573 團三營沿崎嶇山路向牛首山進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襲戰術,攻佔了牛首山制高點小西天。18日,又佔領另一制高點東寺,直逼青銅峽。
青銅峽地勢險要,黃河急流奔瀉於高山峽谷之間,兩岸懸崖峭壁刀削斧劈。仰望則“萬峰攢天天為縮”、俯視則“天落峽底光如燭”。據說天氣晴朗時,峽谷在藍天和河水的映襯下,發出青銅的顏色,因而得名。沒想到如此天險陣地,被解放軍的威勢嚇破了膽的守敵竟不堪一擊,很快棄陣而逃。寧馬的第一防禦區被打破,金、靈的門戶洞開,為解放軍迅速奪取金靈之戰的勝利創造了條件。
18日,第191 師佔領青銅峽,並跟蹤追擊逃敵,打垮了金積以南西灘村頑抗之敵。
與此同時,第192 師在前進途中擊退敵騎兵第38團的阻擊,逼近金積縣城外圍,將敵第356 師圍困在城內。
這時,敵寧夏兵團司令馬敦靜一下子被嚇呆了,一會兒提出高階軍官飛往重慶,部隊解散,武器沉入黃河,待機再起;一會兒又決定先把軍官家屬送走,部隊留下打完了算;後又建議把部隊從後山阿拉善旗拉到甘肅河西,和那裡的中央軍一同防守,六神無主,驚惶失措,朝今夕改。最後終於把寧夏的爛攤子甩下不管,不辭而別,自己坐飛機逃往重慶去了。
尚未受到解放軍沉重打擊的馬匪軍,困獸猶鬥,仍在組織頑抗。馬鴻逵的得力干將,河東國民兵司令馬得貴,為了阻止解放軍的前進,秉承其主子的命令,掘渠放水。他先令其部下焚燒漢渠內民房,把老百姓全部趕到渠北。然後,又命令金積縣水利局長金佔鰲將漢渠水位提高。他親自指揮國民兵和沿渠防守的馬部第128 軍第356 師。將漢渠決開三四丈至十幾丈深的口子30餘處,並將渠上的橋樑全部拆除。頓時,金積縣西南20餘里的地區黃水氾濫成災,村莊、田禾、公路全遭淹沒。
馬家軍的罪惡行徑,激起了解放軍的更大憤慨,為了拯救災難中的河東父老百姓,部隊趟著沒膝的黃水和泥濘道路,繼續向前挺進。
從9 月19日開始,解放軍尾隨逃敵窮追猛打,攻寨奪堡,拔掉敵人盤踞頑抗的很多堡壘和陣地。在進至距敵第356 師和保1 師指揮部所在地金積縣城七八公里處時,發現敵人利用星羅棋佈的大小堡寨、縱橫交錯的河渠同及泥濘的稻田,組成了嚴密的防禦體系。為減少正面攻擊的過大傷亡,解放軍採取了小分隊乘夜插入敵縱深,從裡往外打的“掏心”戰術,摧毀其核心指揮部,打亂其堡寨式防禦體系。結果,只打破打降了其核心據點楊家灣堡的一部敵軍,就形成中心開花之勢,周圍幾個小堡寨的敵人失去依靠,紛紛不戰而逃。至此,金積周圍的眾多營、寨、堡據點已基本攻佔,解放軍兵臨金積城下,形成包圍之勢,架起火炮準備攻城。
此時,守敵第128 軍第356 師和保1 師師長已藉故溜走,交由兩個副師長指揮戰鬥。兩個副師長和各位團長及士兵都已焦頭爛額、精疲力竭,不願作替死鬼再打了。當時來到金積前線視察的副軍長何曉霆也不願再打了。於是由何曉霆及兩個副師長和幾個團長共同署名致信圍城部隊,提出起義。解放軍依“城下之盟”的性質,不予起義之稱,定為投誠。金積不戰而下。解放軍打破了敵第二防禦區。
越過金積,解放軍主力沿金(積)吳(忠堡)公路向吳忠堡挺進;另一部沿豫(旺)靈(武)公路向吳忠堡側後迂迴前進。頑敵在通往吳忠堡的兩條道路上掘堤放水,破壞公路、燒燬橋樑,阻擊解放軍。我軍在沿路群眾的支援下,架橋強攻,掃蕩前進,—一擊潰守敵。敵人有的被殲,有的潰逃,有的投降。僅僅一天多,各路解放軍協同動作,一舉攻佔吳忠堡,打破敵人第三防禦區。守敵保3 師除一部逃跑外,大部被殲。有“小天津”之稱的寧夏商業中心、寧夏第二大城鎮吳忠堡解放了。
解放軍攻佔吳忠堡後,殘敵紛紛向靈武縣城逃竄。靈武是敵部署的第四防禦區,也是最後一道防禦區,駐軍為第128 軍軍部和馬軍所謂主力之主力的第256 師,加上各處潰逃聚集的殘兵敗將,整個兵力不算弱。可軍長盧忠良和第256 師師長馬福六等高階軍官只顧自己性命,早已逃往河西,把部隊撇在河東不管了。守敵群龍無首,士無鬥志,各行其是,一片慌亂。
解放軍估計不會有多大戰鬥,敵即可能棄城而走,從黃河仁存渡口逃往河西,於是乘勝加速向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