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那個冷著臉的傢伙出一些古古怪怪的問題來為難自己呢。眼下聽到居然就是一個這樣的要求,他不由得大喜過望的趕忙答應下來——雖然襄陽的水軍已經被劉備帶走了,可以襄陽的實力要湊齊一隻帶曹純部渡江的艦隊還是可以辦到的。本來麼這荊州的造船業就極為發達,在襄陽這個以商為主的大都市裡,很多商戶都是有自家船隊的。在漢水水軍都被劉備帶走的情況,去找他們借船無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只要一道命令下去,這船還不是能一下子就收集起來?”使者鬆了一口氣,終於微笑起來。他認為解決這事情並不難。
帶著些許心滿意足,使者領著曹純提出的條件連夜返回襄陽城。他將這事情報告給了蔡瑁,很快便也得到了蔡瑁的釋出下來的命令。正如使者原先心中所想的那樣,蔡瑁下令收集襄陽城內客商們的商船。
因為命令中沒有說明是借是收,也沒有言明白行事的手段是怎樣的,因此在蔡瑁的這一道命令下去,整個襄陽城便被攪得雞飛狗跳起來,無數氣勢兇惡計程車兵手持明晃晃的刀槍衝入襄陽城北大堤區的豪商宅院之中,用武力脅迫著他們貢獻出自己耐以生存的商船。其間或有不許者便是一刀兩段的結局。在蔡瑁的死命令之下,士兵們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兇狠。
很快,三百條大大小小的渡江船遍被收集起來,連船帶著船上的船工一起,在荊州士兵的看管之下直朝江對岸飆去,一路順風順水只花了兩個時辰便直抵對岸樊城之港。此刻,天已是微明瞭。
看著蔡瑁那邊居然如此迅速的將事情做好,一直被這件事鬧得心煩不已的曹純臉上終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他對蔡瑁的看法,稍稍的有些改觀了,覺得那蔡瑁也不是什麼太過無能的人。畢竟眼下的蔡瑁是幫了自己的一個大忙。因為曹操的命令實在世催得很急,於是曹純在有了渡船之後便連忙組織自己的手下搭乘上去抓緊時間將自己這邊的人馬全都運到對岸。為了追擊劉備軍,他已經事先通告自己的兄弟們,務必要做好吃睡都在馬上的準備。
都說“南船北馬”,對於一般的北方人而言要乘船渡過那波濤滾滾的漢水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是很有可能在那樣顛簸中暈船的。一心想為曹操出力的蔡瑁自然明白這一點,雖然他沒有身邊偏方能治療這種該死的“暈船”,但為了減緩那些士兵在嘔吐之後出現的種種不適,他還是命人在船上燒了大量的熱水備著,以決萬一。這是他的好心,也是他的失誤,他並不清楚曹純這些已經完全適應了馬上的顛簸又在玄武池進行過一段適應力訓練的虎豹騎精銳們,儘管還達不到那種能在起伏的戰船上作戰的水平,但至少是達到了在船上不會暈船的水平。一路航行之下,眾人倒是平平安安的就到達了襄陽的大堤區軍港之中。
在襄陽城的這邊蔡瑁張允幾個大小官員早早的就站立在那邊候著,看著對面船隻的過來。隨著一艘又一艘的商船渡江而過停在了軍港的岸邊,蔡瑁異常分明的看到有幾位將軍打扮的人從那商船上走了下來。見此,蔡瑁不由得大喜,連忙帶著自己手下的人走上前去,躬身拜於他的面前:“在下荊州水軍都督蔡瑁見過曹純將軍。在下久盼將軍所領王師之到來,今日一見如久旱而逢甘霖。現今城門已然大開,城中已經備下了酒席,還請曹純將軍不已在下之卑鄙,屈尊降貴與在下同往州牧府一行。”蔡瑁笑著,說出來的話充滿的謙卑與媚獻。他當然知道曹純與曹操的關係了,此刻如此的巴結曹純,其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曹純能在曹操面前幫自己說說好話而已。
“去州牧府?那就不必了。”曹純一口子拒絕了蔡瑁的建議:“主公讓我去追擊劉備,我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哦。”曹純輕笑著,話卻說得十分堅決。
“這”蔡瑁遲疑了一下,感受到了曹純射在自己身上那銳利的眼神不由得一怔,心中頓時有些發麻。他聽曹純這樣說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慰留下去了。
“曹操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這一點他是清楚的。因此他也明白,自己在繼續的糾纏下去以至於讓曹純的任務得不到完成的話,只怕曹純靠著曹操的關係是沒什麼事情,而自己這個項上人頭卻是絕對保不住的。
“沒有必要因此而讓自己喪命啊。”蔡瑁想著,頓時讓開了一旁,任由曹純他們透過。
“在下這就祝將軍馬到功成了。”遙遙的,蔡瑁在曹純的身後大聲的說道。
“承將軍吉言。”遠方曹純的聲音傳來,卻似乎更加快速度的離開了這裡。
夜沉星明,在當陽縣西南十餘里地的長坂坡上無數的人臥倒在地上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