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樣的話。平日裡那套仁義道德,對眼前這三人是不大能行得通的,因為這三人中,陳登是士族名門出身,糜竺兄弟則是富商出身,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沒有最底層百姓那樣容易被煽動。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或許更能贏得他們的真心,至少會留給他們一個光明磊落的形象。
糜竺嘆息了一聲,拱手說道:“玄德公,我等三人不是在阻止你的。是想問計於你,請問玄德公,徐州的事,日後該如何處理方為妥善?”
劉備搪塞的答道:“三位都是徐州名士,久居徐州,在徐州的事情上,三位應該比備更清楚才對。”
陳登一擺手,正色道:“玄德公,我等敬重你是位英雄,這才真心來向你請教,還望玄德公萬勿推脫!”
看到陳登把話說死。劉備也不好在搪塞,於是思索著說道:“三位都是徐州名士,想必在心中早已預料到徐州的下場了,只是心中不願意接受罷了。其實備此次向陶使君請纓,前去征討袁術,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在內。畢竟,備在徐州客居兩年,實在不忍看到徐州的百姓塗炭生靈的一幕。”
聽到這番話之後,糜芳的身體一震,追問道:“玄德公。難道事情真的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麼?”
劉備緩慢但堅定的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三位,張輳Т躺繃瞬懿俚母蓋祝�怨乓嶽矗�備鋼�鴆還泊魈歟�饈瞧脹ò儺斬濟靼椎牡覽恚��慰鍪切劬嶂性�牟懿伲坎懿僭繽肀囟ɑ崆襖垂ゴ蛐熘藎��乙圓懿俚氖盜Χ�裕�熘荼匕埽∪�灰�辭�磽緞Р懿佟R�從胄熘縈袷�惴伲��薜諶�趼房梢宰擼��恰�
“除非什麼?”性急的糜芳再次追問道。
劉備故作自嘲的一笑,說道:“算了。不說也罷。三位和備不一樣,都是耿直之士,想必是不會離開徐州的。”
陳登想了片刻,忽然問道:“玄德公。你可否說一句心裡話與某知曉,你究竟是為什麼不肯和徐州共存亡?須知,陶使君可是待你不薄。”
劉備收起了自嘲的笑容。換上一副認真的神色,答道:“備乃是中山靖王之後,是名符其實的漢室宗親,雖然天子受小人矇蔽,革除了備這一支宗脈,但是備身體中流的,始終是高祖的血脈!如今袁術僭越,自稱天子,就算袁術最終被各路諸侯絞殺,但焉知日後便沒有第二個、第三個袁術出現?因此,備要留的有用之身,以便現在和袁術作鬥爭,以後和那些效仿袁術的後來者作鬥爭!漢賊不兩立,這,就是備離開徐州的原因!”
能把貪生怕死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的,普天之下,唯有劉備!劉備時刻不忘強調自己是漢室宗親,肩負著討伐不臣的責任和使命,並一再以此為藉口,在配合上他義正言辭的表述和激昂的神色,著實糊弄了不少人,關羽、張飛是這樣,陳登三人也是這樣,凡是聽過劉備這番論述的人,大多數都會被劉備所表達出來的抱負,弄得感動至深。這就是劉備最擅長的方面,他能把話說得很是富有責任感,再加上劉備一直以來,處處施展小恩小惠收買人心,積攢起來的仁義之名,很容易就會讓人相信他的這番話。
在漢代,人們輿論的主導方向,是掌握在士族和文人手裡的。他們都沒經歷過最底層人民的窮困,因此,根本就不能體會到窮苦人民的辛酸和無奈。而劉備不然,眾所周知,劉備在起兵之前,是靠織蓆販履為生的,對窮苦人民的生活,他是深有體會。他清楚,最底層的那些人,你只要在適當的時候遞給他們一碗飯、一個饅頭,就可以讓他們終生死心塌地的為你歌功頌德。他們的歌頌,慢慢傳到那些士族和文士的耳中,那些士族和文士不辨真假,用一貫的浮誇手法,把劉備的仁義經過渲染之後,在反饋給更多的人,長此以往,就形成了劉備現在的仁義之名。
有了仁義之名的光環之後,劉備在其他人眼中,一言一行都是從仁義的角度出發的,即使在眼前這樣危機的時刻離開徐州,置陶謙的恩情於不顧、置徐州百萬百姓的生命於不顧,劉備也可以站在道義的制高點,用一句輕飄飄的“留的有用之身,以征討不臣”來作為解釋,並且屢試不爽。
陳登三人在聽完劉備這番話之後,雖然談不上有多感動,但也是深信不疑。在他們看來,區區一個徐州,和劉備肩負天下安危的大志比起來,確實也算不得什麼。劉備的這次逢場作戲,再次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讓陳登三人默然無語。
良久,陳登方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向著劉備拱手說道:“玄德公,當初袁紹等人設伏欲伏擊敖君侯,是陶使君給敖君侯報的信,事後,玄德公趕來徐州,幫助陶使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