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出售,嗯,給我的一成我會上繳給帝國政斧的;至於浙軍這一份,張尚書怎麼和建平侯他們分我就不管了,閩軍那一份當然是給延平世子。”
“這是九成,還有一成呢?”張煌言猜測鄧名會有什麼特殊用途。
“有特殊用途。”
張煌言暗暗點頭,他估計可能與朝廷有關,鄧名行事比鄭成功、李定國要肆無忌憚得多,孫可望篡位前好像都沒有鄧名這麼囂張。自古以來好像都很少有鄧名這囂張的,總是赤裸裸地把天子放在天平上稱量,與另一邊的利益相權衡;就算有人和鄧名做差不多的事,也不會像他這樣毫無掩飾——哪怕是篡位者,最終也是要做人上人的,就算他們稱量君王的價值,但肯定不能鼓吹這種思想,而是同樣要教導大家忠君愛國,為君主貢獻出自己的一切。
如果一貫唯利是圖、蔑視士人和朝廷的鄧名這次突然提出要給仍被緬人軟禁的皇室進貢,或是資助縉紳自己開辦的書院的話,張煌言並不會感到絲毫的意外。剛才鄧名對呂留良的態度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張煌言懷疑鄧名已經有了改變自己形象的念頭,開始嘗試從天子手中奪取縉紳的支援,而對呂留良的姿態就是鄧名施展大計的第一步。
“這一成是給曰本德川幕府的。”鄧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德川幕府嚴禁泰西人在曰本交易,鎖國令只對我們明軍留了一個口子,所以泰西人想和曰本貿易只能透過我們轉手,這簡直就是明擺著送我們利潤,我們當然應該有所表示。”
“可德川幕府說了這是幫助我們。”一成的貿易利潤並不少,而且張煌言等人也答應了將軍的要求,在戰後替曰本物色一些老師,幫助德川幕府實行文教:“他們也是在自救,如果我們頂不住了,他們就要面對韃子的威脅了。”
“他們已經面對韃子的威脅了,清廷滅亡我們以後會不會去打曰本不知道,我估計打的可能姓幾乎沒有,但支援我軍就會激怒清廷,不能讓德川幕府白白幫忙。”鄧名認為讓曰本白白幫忙是種很危險的舉動,因為既然對方不能從幫忙中拿到看得見的好處,那對方就未必會有堅持幫忙的動力:“現在德川幕府幫我們,只是因為他們對韃子沒有好感,而感情這東西是靠不住的,只有銀子才靠的住。”
張煌言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幾乎在一瞬間後就醒悟過來,在心裡大叫道:“什麼叫‘只有銀子才靠得住’?我自幼束髮受教,怎麼會贊同這麼寡廉鮮恥的話語?在遇到鄧提督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有這麼想法的,一眨眼的時間也不會有。”
最近幾年舟山正急速地被鄧名影響,最典型的就是“打仗就是化妝成韃子去偷襲他們的營地”,其次就是經濟觀點,以前舟山基本是靠張煌言的個人魅力和義勇軍的滿腔熱血來維持的。現在張煌言和義勇軍的魅力和熱血依舊,但還多了鄧名搞來的大筆銀子,而在有了銀子換回的糧秣、鎧甲、武器和船隻後,舟山軍也回不到從前了。現在舟山軍從上到下都很重視訓練、裝備、後勤,這固然讓他們如虎添翼,也導致從張煌言到普通小兵都自然而然地開始接受鄧名的價值觀。
不過鄧名還沒有說完:“福建、浙江和我的這份,都可以出售轉讓,但給德川幕府的這份不行,我們只是給曰本人分紅的乾股罷了。這畢竟是我們自己的公司,延平世子、張尚書、建平侯咱們是自己人,而德川將軍不是。而等我們驅逐韃虜後,不用求著幕府的時候,我們就要重新考慮是不是還需要分給他這麼多錢了。”
“這才是我認識的鄧提督。”張煌言再次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太幼稚了,鄧名對呂留良態度和藹應該是個反常現象,可能是鄧名昨天沒睡好,或是中午吃得很好心情愉悅;而現在這個精打細算、一說起銀子和買賣就兩眼冒光、走一步看十步的鄧名,才是張煌言所熟悉的那一個:“他是不會給朝廷進貢的。”
就此鄧名和張煌言把對鄭經的策略定了下來,鄧名還又寫了一封信,專門向鄭經推銷南洋公司這個概念,稱這是能夠讓抗清同盟多贏的最佳策略。
“你怎麼看保國公?”
呂留良轉天就打算帶著妻子去四川,臨行前他又向鄧名推薦了張岱,在呂留良啟程前,張煌言問他對這位在江南縉紳中聲名狼藉的年輕國公的印象。
“在給陶庵先生(張岱的號)的信中我已經說了,國公之前沒有刻意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是因為他待人誠懇而不虛偽。”在去四川之前,呂留良應張煌言之請,給各地的魯王系縉紳寫信,對鄧名的品行進行描述,今天已經六十五歲的張岱在江南縉紳中享有盛名,張煌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