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士氣大振,知道耿精忠已經是死定了,現在到了瓜分勝利果實的時候。
九月,耿精忠苦心維持的西北和東北兩條防線先後被突破。不過靠著多年在福建的經營,耿精忠的手下還在各個據點裡苦苦支撐,同時向各方派出和談使者,企圖找一個能依靠的勢力投降。不過耿精忠的努力註定是白費的,趙天霸已經和各方達成協議,任何人都不得和耿精忠單獨媾和。本來趙天霸還擔心鄭經是圍剿耿精忠同盟中的最薄弱的一環,但這次鄭經倒很痛快,他和統帥浙東水師的鄭瓚緒在金門會面,至少表面上這對堂兄弟盡釋前嫌,浙東的援閩軍和臺灣的援閩軍歡聚一堂,鄭經向鄭瓚緒保證,臺灣明軍會與浙東明軍統一行動。
給耿精忠最後一擊的是尚之信。廣東尚藩部隊在八月就完成了集結,九月,雖然看到耿精忠被擊退返回福建,但是尚之信覺得形勢未明,就一直沒有表明態度。一開始看到靖逆軍進展不順利的時候,尚之信還在琢磨如何突襲董衛國才能取得最大的戰果。不過鄭經登陸後,局面就開始了一邊倒。等到仙霞關失守,聯軍水陸並進向閩中進發後,尚之信就按捺不住了。
尚之信認為明軍的勢力較大,所以決定打起廣東援閩軍這面旗幟來。尚之信還先禮後兵,發書給耿精忠,建議對方下令給地方官迎接尚家的援軍。
大驚失色的耿精忠急忙回信說他尚有一戰之力,現在只是誘敵深入而已,不曰就會發起雷霆萬鈞的反擊,把所有踏上福建領土的敵軍——不管是明軍還是清軍都統統消滅。在信的最後,耿精忠苦苦哀求尚之信看在三藩同氣連枝,福建、廣東更都是源自東江一脈的情面上,千萬不要來援閩。但尚之信不為所動,表示福建的形勢很糟糕,所以他一定要來援閩,尤其是看在東江一脈的情面上,對閩省更是非援不可。
到了十二月的時候,耿精忠丟掉了除泉州以外的全部地盤。現在耿藩餘部龜縮在泉州城中做困獸之鬥,而城外是靖難、靖逆、討逆三軍,加上浙江、臺灣、廣東三支援閩軍共六路大軍。其中明軍和清軍各三支,把泉州圍了個水洩不通。
其中的廣東援閩軍最為奇特,因為廣州不承認這支援閩軍是隸屬於廣東尚藩的軍隊——當得知尚之信打出了“援閩”的旗號後,尚可喜大驚失色,當著左右的面前脫口而出:“哎呀,錯了,應該用‘蕩逆軍’的名義啊!”
雖然張煌言和鄭經的明軍實力遠遠強過三省的清軍,而且三路清軍中的靖難軍怎麼看都是化妝成清軍的明軍,但尚可喜卻敏銳地發現,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明軍似乎不歡迎藩王反正。鄭經和浙東軍對耿精忠的聯合進攻說明這不是孤立的行為,而是明軍一方的戰略,既然如此,尚可喜當然不宜現在打出反正的旗號。反正的機會不能隨便浪費,留到以後也許還有用。
“這個糊塗孩子,就一點不知道審時度勢嗎?不懂得隨機應變嗎?”尚可喜知道,尚之信是根據他離開廣州前的囑咐而進行的選擇。不過再不懂得變通也是自己的兒子,出了問題還是要想辦法解決。若是換做一般人,說不定此時就會嚴令尚之信再反正回來,但尚可喜實乃兩面下注的宗師,略一沉吟,發現雖然局面嚴峻,但並非不能變壞事為好事。
很快尚可喜就做出了決定,對外稱尚之信統領的軍隊為叛軍,而廣東和尚藩依舊是大清忠貞的臣子;很快,尚可喜更進一步宣稱,進入福建的廣東援閩軍其實是在逃離廣東,從而把尚藩和尚之信分割開——如果尚之信分到了一份地盤,那麼在兒子手裡或是劃歸尚藩也沒有本質的區別,頂多是管理的時候麻煩一些罷了;雖然宣佈尚之信為叛軍,但實際上廣東對尚之信的支援並沒有改變,如果這樣都無法在福建站穩腳跟的話,那就說明尚藩本來就難以從福建奪取部分領土,就讓尚之信再退回來好了,廣東依舊保留著反正的機會。
因為泉州城防堅固,再加上新年到了,所以耿精忠暫時還能在城中苟延殘喘,不過看上去肯定是無力迴天了。平西王好不容易盼到鄧名出海,國內各股勢力蠢蠢欲動,結果卻是一個個地跳出來送死,先是康熙皇上,然後是兩江的督撫,接著又輪到了耿精忠,平西王心裡的這份失望就別提了。
“悔不該啊。”吳三桂對愁眉不展的夏國相說道,平西王的聲音聽上去好像都蒼老了不少:“當初鄧名兩下江南的時候,本王就應該傾巢而出,先把李定國滅了就好了。要是那個時候拿下了雲南,鄧名就不敢這麼從容騰挪,也不至於如此勢大難制!”
夏國相連連稱是,但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他還記得,那時吳三桂最擔心的是把老本拼光,清廷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