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幾個人商議了半天,也沒有拿出什麼好辦法來。尤其是外國商人的到來更不是什麼特別有利的訊息,他們做生意的計劃如果有進展,長江航運的利潤會變得更高,川西商人肯定想趁著這個機會多生產點商品賺錢。
“要不我們就騙?”穆譚拿出一個方案來,那就是軍方對議會撒謊,說東南正在圍攻崇明或是舟山,導致長江航運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這次大概沒問題,一聽蔣國柱居然如此不知死活,同秀才們肯定群情激奮,要是哪個議員不同意出兵準得被罵!不過這次騙了以後呢?下次就沒人信了吧?”趙天霸說道。
“只要我們能掙到錢。”穆譚不以為然。
“嗯,如果沒掙到什麼錢,那就不好收場了。”趙天霸說著望向鄧名:“提督除了賣戰爭債券,還有其他什麼想法麼?”
“很多想法都是到時候才能冒出來的。”鄧名無奈地說道。
“那就是沒有。”任堂點點頭,做出了判斷。
“再說賣戰爭債券是個很好的主意啊。”對於這個時代人的見識,鄧名也感到無可奈何了。
“果然是沒有。”大家的意見獲得了統一,這幾個人都想不出還有什麼好辦法來。
禍不單行,正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有兩隊福建來的使者同時抵達成都。一隊是從臺灣到舟山,然後乘上張煌言的快船,沿途換乘兩江總督和湖廣總督的快馬趕來的;另外一隊是從福建沿海偷偷登陸,喬裝打扮穿越封鎖線,千辛萬苦進入湖廣境內,然後輾轉來到四川。所以雖然第一隊出發較晚而且路途遠,但這兩隊差不多同時到達奉節,被文督師派人護送來成都。
只是簡單問了幾句,穆譚就放聲大哭起來:“恩主還沒有光復兩京,怎麼就撒手去了呢。”
驟然聽說鄭成功去世的訊息後,鄧名等人也都非常吃驚,就讓兩隊報哀的使者進來。
從福建經過陸路來奉節的這隊人是鄭經、鄭泰聯合派出的。鄭經表示他將承襲延平郡王的爵位,同時承襲的還會有國姓爺這個榮譽。以後他將把自己的落款改為朱經。在派這隊人來奉節的時候,還有另外兩隊也從廈門出發,分別趕赴雲南和緬甸。
這個要求讓任堂、穆譚聽得面面相覷,覺得鄭經這麼做似乎有些僭越的嫌疑。國姓是隆武賜給鄭成功的,就是爵位也好歹得請示永曆天子,不過他們二人轉念一想鄧名的所作所為,也就不好意思責備鄭經不告而取的行為了。
同時鄭經還通知奉節,他父親在世的時候,臺灣有幾個亂臣試圖竊取他父親的權柄,想擁立他的弟弟為延平郡王。對這種叛逆行為鄭經不能置之不理,在向奉節告哀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出征臺灣的準備。
雖然大吃一驚,但鄧名沒有干涉福建局勢的能力,也只能表示這是鄭家的內部事,他什麼情況都不瞭解自然不會發表意見。只是鄭經的使者說,鄧名在南京救回的甘輝、餘新、萬禮好像也有牽扯。鄧名覺得這三個人對鄭成功忠心耿耿,如果他們要擁立鄭經的弟弟,那多半這就是鄭成功的意思,不過這句話鄧名也沒敢說出口,只是表示他覺得這三個人都是鄭氏老將,可能是被小人挾持,希望延平郡王朱經寬大處理。
至此鄭經的使者目的已經達到,他表示會把鄧名的要求帶回去,而且他還要求鄧名把和他一起到奉節的另外一隊福建使者交給他,以作為四川和福建堅固同盟的表示。
另外一隊自然就是臺灣派來的,在奉節的時候廈門使者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不過文安之並沒有同意。而且奉節的護衛對兩邊的使者一視同仁,禮節上並沒有絲毫的不同,顯然是有意讓鄧名來做出最後的決定。
此時在臺灣海峽,鄭經已經點起三萬金、廈兵馬,浩浩蕩蕩地渡海殺向臺灣,軍隊的規模比鄭成功收復臺灣時還要龐大。當然這樣的行動導致金、廈的防禦能力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不過幸好清廷的禁海令已經推廣到福建、兩廣,要是清廷沒有采用黃梧的政策,沒有自毀水師的話,那麼清軍拿下空虛的金、廈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
除了清軍沒有水師只能乾瞪眼外,經驗豐富的老將鄭泰也是一個關鍵因素。上次廈門海戰大捷,他就負責指揮三分之一的福建明軍水師,現在鄭經盡起金、廈明軍精銳討伐臺灣明軍,鄭泰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貫注地監視福建清軍的動靜。
“大王此去臺灣,破賊必矣。”劉國軒站在船舷邊,提前向鄭經道賀:“臣等萬眾一心,追隨大王,將來席捲東南,全取天下也是指曰可待。”
鄭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