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聲,雖然沒有表示讚賞,但從他的表情上看,顯然也不認為劉國軒說得有什麼錯。
“不過欲成大業,必須要統一事權,此番大王出征也不過是第一步罷了。”劉國軒又補充了一句。
“攘外必先安內,寡人豈會不懂得這個道理?”鄭經掃了劉國軒一眼,他很清楚對方暗示的是何人:鄭泰是鄭成功的兄長和多年的戰友,久經戰陣而且深得軍心,還長期替鄭成功打理商業貿易,上次廈門大捷多有功勳。當鄭經和鄭成功發生糾紛的時候,鄭泰也站出來,利用自己的赫赫聲望來保護這個侄子。
鄭泰有實力、有本事、有威信,還不肯惟命是從,鄭經一曰不殺了他,又怎麼能統一內部呢?
“大王明見萬里。不過除了鄭泰,還有陳蟒”劉國軒繼續說道,上次在廈門大捷中首先奮起抵抗清軍登陸的陳蟒,大捷後他被鄭成功委以重任,在鄭家父子的衝突中也一度傾向鄭成功,但被鄭泰用威信壓服了。不過一個手握廈門精兵的大將視鄭經為逆子,這顯然是不能容忍的。
“一個一個來。”鄭經冷冷地說道。等拿下臺灣就去收拾鄭泰,等收拾了鄭泰,陳蟒之流還鬧得出什麼花樣來?等統一了鄭家內部,以鄭經的文韜武略,那北伐中原、奪取天下還叫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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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按,明天白天一天都有事,爭取明晚十二點前更新,或許就是一更五千字。
第五十六節 推銷(上)
折騰到四點,睡覺去了,白天車上睡吧——
廈門使者的要求當然不可能得到滿足,遭到鄧名拒絕後,鄭經的使者表現得很不滿。鄭成功縱橫海外十幾年,從來都是別人求延平郡王幫忙,從來不敢輕易回絕他的要求,現在鄭經認為自己的地位和他父親差不多。所以廈門的使者見鄧名連這麼點小要求都不肯,自然生氣得很,認定是鄧名覺得臺海勝負未定,所以才想騎牆觀望。
因為心裡不快,使者的話裡也帶上了刺:“國公,我主手握戰艦千艘,雄兵十萬,臺灣那邊的逆賊根本不堪一擊,勝負一目瞭然啊。”
如果鄭經繼承了鄭家的實力,那很顯然鄧名也得求他幫忙,畢竟貿易線路大多還握在閩軍手中,而且若是和鄭家翻臉成仇的話,閩軍也完全有實力讓舟山做不成海貿。除了海貿的問題外,閩軍的海上實力還能讓清廷很大一部分實力無法投入西線,即使現在禁海令稍微減輕了一些閩軍的壓力,但清軍駐紮在兩廣、福建的兵力還是無法動彈,清廷不但不能從這幾個省徵收賦稅,反倒還要撥款。
孫可望在鼎盛時期,對鄭成功也是客客氣氣,因為孫可望不但需要鄭成功把幾十萬清軍吸引在從山東到廣東的漫長海岸線上,還一直籌劃要集中西營的主力突破夷陵,把洪承疇的五千裡防線攔腰截斷。而孫可望要想成功實施這個計劃,就需要鄭成功出兵南京,阻斷長江航運和南北交通。現在鄧名基本已經達到了孫可望的戰略目標,但同樣需要鄭家繼續牽制兩廣和福建的耿、尚兩藩,以及李建泰、吳六奇的海防部隊。
“國公說了不給就是不給,”周開荒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氣,聽到使者隱隱有諷刺鄧名之意,跳起來大叫道:“你這廝再廢話,就把你捆了交給臺灣那邊的人!”
趙天霸和李星漢雖然沒有這麼激動,但也都面露冷笑,他們和鄭家沒有什麼感情,跟隨鄧名這幾年來,只有他們威脅別人的時候,什麼時候有人敢威脅到鄧名頭上了。
“我無意觀望勝敗,”鄧名搖搖頭,他當然知道鄭經會是最後的勝利者:“而且我深信爾主會繼承國姓爺的位置。不過若是我萬一料錯了,你和你的隨從也會在我的保護之下,沒有人能把你們從我這裡綁走。”
說完鄧名就讓衛士把廈門使者帶去休息。
使者離開後,周開荒還在憤憤不平:“好大的口氣!甘、餘、萬三位將軍都是大將,鄭經一個毛頭小子,怎麼敢稱必勝?”
“我覺得鄭經必勝。”鄧名淡淡地說道,輕聲責備周開荒道:“以後不要和使者這樣喊叫,你是常備軍的中校,對方不過是一個使者,你在自己的地盤上嚇唬他只會有損你的臉面。強大的人不會大喊大叫,強大隻會讓別人心虛得大喊大叫。”
“提督說得是。”周開荒多次旁觀過鄧名對付清廷那邊的使者,鄧名總是和藹可親,色厲內荏的總是對方,周開荒深知鄧名說得對,就是剛才實在有些忍不住氣憤。
任堂對鄭成功很尊敬,所以不願意在背後議論鄭經,但趙天霸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在鄧名讓人去請臺灣的使者時,不太同意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