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很難說明軍是不是已經得了訊息。估計明軍還來不及立刻聚集起來,形成對李世勳的重大威脅。胡全才讓李世勳早走一天,若是發現明軍已經戒備,就不要貪功冒進,只要為大軍做好偵查工作就行。
李世勳大聲領命。他也想取得功勞,更上一層樓。從偵查的結果來看,偷襲鍾祥的可能姓還是很大的。即便明軍收攏了部隊,李世勳手握一萬大軍,距離身後的主力沒有多遠,想自保還是很容易的。
“兵貴神速,此外就是要善於保密。”胡全才對李世勳很看重,不厭其煩地交代道:“你率領部下出發時,不要對手下說是充當大軍的先鋒,只說是去上游監工,監督疏通河道的工作。等到離開漢陽以後再對部將們挑明,免得這裡人多口雜洩露了風聲。”
胡全才讓總督衙門的官員全力配合李世勳,把大量的糧草和牲口立刻運到他的營中,再幫他找一批熟悉安陸府地形計程車兵當嚮導。
武昌城南,提督武昌馬軍的將領正坐在自己的營帳中悶悶不樂。
昨天晚上有幾個親戚、朋友找到營帳裡向自己訴苦,說是總督大人讓外地兵協助徵丁,這些士兵搔擾民宅,敲詐勒索。親朋們希望馬軍提督能夠幫忙說說情,要是能派兩個士兵保護他們的家宅安全當然是最好了。
不過這種要求超過了馬軍提督的能力。
總督大人已經明令要他老老實實地呆在營內不得外出,馬軍提督能做的只有派幾個兵回去給自己家站崗。誰都知道,湖廣總督此舉是為了平息外地援軍的怨氣,好讓他們在出徵鍾祥的時候出力。武昌畢竟是湖廣總督的駐地,胡全才也不會讓外地兵鬧得太過分,敲詐點銀子、沾點便宜也就到頭了。
“家主的嶽老爺來了。”一個家丁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報告
“我泰山又派人來了?”馬軍提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昨天湖廣總督開始徵兵,岳父家就派管家前來,找馬軍提督要幾個士兵去充數。提督好說歹說,才把一臉失望的管家送出了軍營。他估計等到回家的時候肯定要被媳婦埋怨,說他沒有盡到半子之責。怎麼昨天好不容易才送走,今天又來了?
“不是,是嶽老爺親自來了!”家丁道。
馬軍提督聞言大驚,連忙跑出帳外迎接,把怒髮衝冠的老丈人請進中軍帳。進了帳篷後,馬軍提督大禮拜倒,口稱:“小婿拜見泰山大人。”
“快起來,找你有正事。”老泰山口齒含混地叫道,等不及女婿叩頭。
馬軍提督抬起頭,老丈人揭開捂在右臉頰上的布罩,只見整個腮幫子都腫脹起來,顯然是被人打了。
“誰敢對泰山大人無禮!”馬軍提督見狀十分生氣。
岳父是武昌的縉紳,現在新朝肇造,武人的地位比較高,要是放在前朝末年,武人能把女兒嫁入縉紳家庭已經欣喜非常了,絕不敢妄想娶一位縉紳家的小姐。馬軍提督討了這位小姐後心滿意足,對妻子百依百順,對岳父也非常恭敬,簡直比親生兒子還孝順。
“是李世勳那賊的兵!”岳父恨恨地說道。
今天早上李世勳的手下到岳父的府上打秋風,拿了銀子還不肯走,居然指著一個丫鬟,說她看上去像個潛逃的賊人家屬。馬軍提督的小舅子與士兵理論,被士兵拿棍子打了,岳父大人過去保護兒子,也被扇了一耳光,把半邊臉都打腫了。士兵們沒能得逞,惱羞成怒,臨走時在庭院裡乒乓一通砸。
馬軍提督聽完之後一蹦三尺高,嚷嚷著要去李世勳那裡討個說法,要對方把犯事的罪兵交出來。不過片刻後,馬軍提督自己就洩氣了。現在武昌兵都不太受待見,鍾祥獲釋的俘虜有家不能回,還處於被監視中。
外地趕來武昌的軍隊現在是湖廣總督的依靠,馬軍提督知道李世勳在胡全才心目中的分量,他找上門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馬軍提督的岳父冷眼旁觀,看見女婿滿臉沮喪的表情,突然出聲問道:“賢婿可有絕對信得過的手下?”
“當然。”馬軍提督不假思索地隨口答道。接著就猛醒過來,急忙湊到岳父跟前,小聲問道:“泰山大人要做什麼?”
“我這裡有封信。”岳父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來,是一封匿名信。四顧無人,在女婿耳邊輕聲說道:“山西佬要讓李世勳當前鋒去偷襲鍾祥府城。這封信裡寫有山西佬的計劃和李賊麾下的兵力,賢婿有沒有得力的死士,能把這封信送去那邊?”
“這”馬軍提督震驚不已,相比他的計劃,岳父的計劃顯然更安全,只要把這件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可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