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鄧名虛心採納,賀珍心裡非常高興:出征以來分到了不少東西,但是財物他是永遠不會嫌多的;現在袁宗第和劉體純都不在城中,郝搖旗更遠在襄陽府,雖然鄧名已經派使者火速趕去通知他們,但是賀珍估計他們無法及時趕回來。殲滅清軍先鋒肯定能繳獲不少物資,賀珍知道鄧名從來不會拿很多,其他人既然沒有參戰。那隨便給一點東西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剩下的就都歸他賀珍了。
在鍾祥明軍積極準備迎戰的時候,胡全才統帥的水陸大軍也從武昌出發,急急忙忙追趕前鋒的腳步而去。
雖然胡全才也知道兵貴神速的重要姓,但湖廣總督率兵親征鍾祥,這麼大的一件事豈能不驚動全城。總督大人走出衙門準備離開武昌城時,武昌府的官員、縉紳就夾道歡送,無數計程車人當場賦詩,預先歌頌著總督大人把安陸賊人掃蕩一空的豐功偉績。大部分人都滿臉堆笑,預祝胡總督旗開得勝,犁庭掃穴,不但驅逐鄧名,更一舉攻下郝搖旗在房、竹的巢穴;還有一些官員則眼含熱淚,表示胡總督為王事不辭辛苦的精神實在太令人感動了,是天下忠臣孝子的楷模;更有個別人先是笑容可掬地說吉利話,然後熱淚盈眶地表示忠心最後鬧騰了一個多時辰,胡總督總算來到碼頭。在他的坐船邊,又有大批的武昌父老來敬酒,整齊地高喊著“總督大人為民除害,湖廣黎庶同感大德。”之類的口號在僅僅一水之隔的漢陽府,胡全才又受到了規模相當的一次歡送。
雖然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這種歡送還是讓胡總督心裡高興的,這證明武昌、漢陽計程車人還是支援自己的。這次出征鍾祥前,胡全才還擔心本地幕僚會紛紛抱病不參與同行,如果武昌府、漢陽府的官吏、士人真與胡全才對抗,湖廣總督還會感到很棘手,他估計武昌、漢陽的人若是不能在收復鍾祥的行動中立功,就會極力貶低這次軍事行動的意義。
而現在一起都很完美,武昌、漢陽的兵馬雖然留下防守,但本地幕僚都跟著一同出征,在事後給朝廷的請功奏章上,這些士人也都會得到胡全才的大力讚揚——他也知道允許外地兵在武昌、漢陽揩油多半不得人心,不過為了軍心士氣胡全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事後如果有機會他當然還要全力修補關係——武昌計程車人既然能夠分到功勞,當然也不會再說湖廣總督的怪話。
就連那個麻煩簍子周培公,這兩天的表現也讓胡全才很滿意。
這廝最近一貫給湖廣總督臉上抹黑,藉此顯示他的高瞻遠矚,本來胡全才已經打定主意,等收復鍾祥後,就跟朝廷彙報說這個周舉人在被俘後曾向匪首乞求饒命,更與鄧名私下密語數曰,回到武昌後更造謠、傳謠,行跡極為可疑。看到周培公今天東跑西顛地鼓吹鬍全才的英明神武,胡總督心裡一陣陣冷笑:“現在知道害怕了?遲了!”
話雖如此,胡全才心裡也有一絲動搖,要是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周培公肯定逃不了一個凌遲,讓湖廣士人好好看看得罪湖廣總督會有怎麼樣的下場;但現在周培公表現得這樣馴服,如果胡全才還那麼兇狠地報復的話,可能會讓其他人在畏懼之餘,也感到胡總督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那樣將來若是有人無意得罪了他,就可以不顧一切地得罪到底了。
“或許讓他落一個問絞就差不多了吧?讓人知道老夫的手段和宰相肚量。”胡全才掃了一眼身畔的幕僚,周培公還在那裡唾沫橫飛地歌頌胡全才的剛毅果敢,他在心裡琢磨著:“罷了,再看看他後面如何了,如果真的知情識趣,免了他的功名就是。”
歡送的武昌人群站在岸邊,遙望著湖廣總督的旗幟且行且遠,提督武昌馬軍的清軍將領還有他的岳父都在其中,客軍盡數跟著湖廣總督走了,現在武昌又是本地兵的天下了。
兩天後,
“小福王怎麼說?”縉紳見女婿來拜訪,立刻詢問起事情經過。
使者是今天早上才回來的,馬軍提督立刻就來向岳父報告,說道:“一路平安無事,鄧名給他一頓上好的酒菜,還賞了他五兩銀子,並讓他帶話回來,說明廷那邊把這賞先記下了,若是泰山什麼時候想要可以去領。鄧名還讓使者傳話,問有沒有親信家人被山西佬裹挾在身側,將來若是碰到也好款待一番。”
“唔。”縉紳琢磨一下,搖了搖頭:“若是給名字的話,就落下把柄了,而且周舉人說小福王在鍾祥的兵馬其實沒有多少,估計退兵的面較大。”
這個縉紳的另外一個女婿跟著胡全才出征了,本來武昌、漢陽的縉紳和湖廣其他地方的兵還有些香火情,但這兩天外地士兵在城內敲詐勒索,讓武昌士人恨透了他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