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風雪交加,道路上的積雪尚未堆積起來,使得路面泥濘不堪,而那些沒有被踐踏的地方則是凍結成冰,以致棧道上又溼又滑。再加上,天色已晚,光線暗淡,除了白色的雪花之外,其他事物盡皆被覆蓋在白雪之下,無形地讓棧道充滿未知變故,一腳深一腳淺,軟一腳、硬一腳,稍不留神就會摔個四腳朝天,愈發難行,舉步維艱。
因此,眼下這兩百步距離至少相當於平時的兩里路,甚至猶有過之,以至於視線中隱約可見,可腳步卻偏偏跟不上。此刻棧道上的扈從們便是如此,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馬車翻在路邊的水溝裡,卻無能為力,只能一步步地往前趕,一點點縮短距離。
“嘭”一聲脆響之下,李利縱身跳進路邊的溝渠,落腳時碰到一層薄冰,而後落在淹沒膝蓋的水溝裡。兩腿浸水的一剎那,一陣寒冷徹骨的冷意襲入腦海,致使李利不禁打個寒顫,但此時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但見他沿著水溝走向側翻在溝渠中的馬車,直到走到跟前,才發現馬車如同水盆一樣扣在水溝裡,車轍朝上,車廂朝下,整個車廂被夾在棧道與巖壁中間,車篷被毀,以致大半個車廂全都浸沒在不知黑白的水溝裡。
見此情形,李利想都不用想,便知剛才的求救聲就是車裡的人驚慌失措之中喊出來的。當整個車廂扣在水溝裡之後,車裡的人亦是一頭栽進水溝裡,大頭朝下,自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當即李利毫不遲疑的用力一推,將馬車硬生生地掀起來,露出車門,繼而一腳踹開半遮半掩的車門,沉肩扛住車廂,單手伸進車內一通亂抓,試圖找到車裡的人。奈何這輛馬車頗為寬大,不像普通馬車那樣空間狹小,單從車廂重量和麵積來看,應該是官宦人家的馬車,裡面設有單人臥榻,與李利和他的妻妾們乘坐的馬車如出一轍,都是相當豪華且舒適的高階座駕。
正是因為馬車造價不菲,十分奢華,使得馬車極其沉重,以至於李利僅憑一己之力只能勉力將其撐起一半,卻無法將其徹底掀翻過來。
伸手進去摸索好一會兒,除了摸到一些軟枕、錦衣、裘被和案几之外,一無所獲。不得已,李利只得放下車廂,讓其重新浸沒在水裡,再猛踹兩腳,將車門徹底踹開,繼而彎腰弓身從踹開的車門洞口鑽進車廂。
好不容易鑽進車廂,李利蜷縮著身體,伸出雙手從車門口開始一點點摸索,一步步向前移動。此時,車廂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唯一能夠確認的物體便是浸沒至大腿的冰冷刺骨的水,除此之外再無熟悉的物體。
忽然,他胡亂摸索的左手摸到一處柔軟的所在。霎時,他下意識地驟然縮手,全身不由自主的一激靈,汗毛直立,顯然是受了驚嚇。然則,就在李利收手的一瞬間,立刻意識到剛剛摸到的應該是個人,亦是他鑽進車廂的目的所在。不僅如此,他感覺那人此時應該還活著,因為他感覺到那處柔軟上的體溫,有體溫就意味著人還沒死。
深吸一口氣,李利一邊伸手再次摸過去,一邊蜷縮著身軀向前挪動。右手再次摸到剛剛觸及的柔軟所在,這一刻李利清楚地感知手裡摸到的確實是個人,而且他還沒死,身體還是熱的。頓時間,李利雙手齊上,不再是試探性的摸索,而是捏了捏先後兩次觸碰到的柔軟之處。
“呃!”當右手抓實的一剎那,李利驚詫莫名,一種熟悉無比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瞬間知道這個一手難以掌握的柔軟所在是為何物。令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是,在這黑漆漆的倒扣在水溝裡的車廂中,他無意中伸出的雙手竟然極其詭異的同時抓住目標。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第一時間確認被困在車廂裡的人的身份,呃、準確地說,應該是性別。
觸手柔軟,雄渾碩大,一手難以掌握,令李利心頭生起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身有感觸。
僅是一瞬間的愣神,旋即李利摒棄雜念,快步移動到她身邊,伸手探查她身邊的情況。(其實就是把人家從頭摸到腳,確實是摸得很清楚。)
此時的李利心中沒有半分雜念,儘管這個已經陷入昏迷的女人身材極好,好到讓他這樣一個妻妾成群的男人都暗自咋舌,不禁為之驚歎;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她,而不是趁人之危,藉機揩油、佔便宜。因為他不屑於此,更不至於如此猥瑣下作。更何況,此處漆黑一片,身材好的女人未必就是美女,亦有可能是恐龍。
黑暗之中,經過一番摸索之後,李利終於弄清楚了車廂裡的狀況。
正如他之前猜測的那樣,這是一輛官宦人家的馬車,內部裝飾十分豪華,近乎於奢侈,整個車廂內部全都包裹著內外三層貂絨,使得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