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李利私下告訴周瑜,此次出征益州的十幾萬大軍已然是西涼軍時下能夠調動的全部兵力,而益州剛剛收復,平穩過渡才是當務之急,各郡縣必須駐紮一定數量的軍隊維持穩定。是以駐紮在益州境內的十餘萬大軍不能隨意調動,無法支援巴郡戰事,而整編之後的益州軍亦另有他用,不能用來抵禦荊州軍西進。言外之意便是,周瑜手中可用之兵僅有五萬之數,除此之外再無援軍可用,故而能否抵禦荊州軍的西進攻勢,全看他如何用兵。
由此可見,時下李利還不想與荊州劉表全面開戰,因此周瑜坐鎮江州的真實意圖便是防止荊州軍西進,而不是主動進攻。這是權宜之計,亦是相對保守的防禦策略。
相對而言,就以目前形勢而言,西涼軍與荊州軍開戰的時機還不成熟,存在著諸多無法預知的不穩定因素;一旦兩軍開戰,冀州曹操勢必坐收漁翁之利。這一點,不僅李利心中瞭然,只怕荊州劉表同樣是心知肚明。
所以,此次荊州軍頻頻調動兵馬極有可能是佯動,虛張聲勢,試圖對西涼軍施以震懾,並不是真的打算與西涼軍開戰。畢竟,益州和荊州是現下僅存的兩股漢室嫡系勢力,雖然彼此間素來不睦,卻是相互依託,毗鄰共存的諸侯勢力。而今益州劉璋不戰而降,李利佔據了益州,這讓荊州劉表大為震動,寢食難安。
正所謂唇亡齒寒。益州淪陷之後,李利的勢力進一步做大,無形中對荊州形成東、西、北三面夾攻之勢。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劉表豈能無動於衷,如何還能安坐荊州?
毫不誇張地說,李利佔據益州之後,荊州劉表已然被逼到牆角上。無論他是否有心爭霸,究竟是真的只想坐鎮荊州安度晚年也好,還是惺惺作態也罷,他都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沒有退路。如今留給他的只有兩個選擇,其一是效仿劉璋,不戰而降;其二,誓不妥協,傾盡全力放手一搏,與李利一較高下。
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然而,倘若劉表僅憑荊州一州之地就想和李利正面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顯然,劉表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是以他要趁著李利剛剛佔領益州之際,大軍佯動,造成一種大舉西進的聲勢,給李利施加壓力,加以震懾。而震懾的背後,劉表必然另有所圖,只是其用意何在,目前還不得而知,一切都在悄然醞釀之中。
可以預見,時下正有一股詭譎奇異的迷霧籠罩著大江南北,待撥開迷霧的那一刻,必將再次改變現有的天下格局。
第176章 花枝俏,帝王霸業
在周瑜率軍離開成都的同一天,李利於州府內堂設宴,宴請原益州牧劉璋。
席間作陪的還有張松、趙韙、吳懿、張肅和張任等一眾益州文武。
這是劉璋離開益州前的餞行宴席,而在座的益州文武也要同他一起離開益州,前往長安履新任職。
不言而喻,李利對益州文武的處理與之前收復的其他州郡並無二致,仍舊採取調離原籍異地任職的任用方式。
憑藉調離原有的官吏,令其離開故土,遠赴千里之外的異地他鄉重新任職。如此便可打破固有的利益群體和士族階層,瓦解本土勢力,重新建立新秩序,藉此加強對益州的掌控力度,鞏固其統治地位。
這種異地任職的方法並無新意,亦無過人之處,卻很實用。
歷朝歷代都在沿用,即便是千年之後也不例外。
但時下的大漢任官體制卻並非如此。大多官吏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只有官至郡守或直接調入州府任職之後,才會遠離家鄉。但是不管如何調動,只要沒有入朝為官,大多都在本州之內調動,不會遠離故土,外放異地任職。
這一點,在文官身上體現的尤為突出,而武將則不然。官至校尉以上的武將調動幅度很大,大多哪裡需要就會被派遣到哪裡;而這僅限於世道相對太平,社會整體穩定的時候。一旦發生戰亂或亂世之中,武將必須與軍隊時刻待在一起。一年到頭也難得有時間回家,甚至很多中低層將領離開家之後便再也回不去了。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而中低層將領是衝鋒陷陣的中堅力量,亦是敵人射殺或偷襲的主要目標。陣亡率很高。
或許,這就是世人都願意習文而不願意從戎的主要原因,亦是武將比文官更容易獲得爵位的直接原因,等同於一種激勵政策。(唐朝以前的朝代都是如此,武將只要能夠晉升將軍,往往都能獲得相應的爵位,而大多數文官終其一生都無法獲得爵位。從宋朝開始,這種制度發生了根本性的顛覆,重文輕武現象迅速凸顯出來。促使絕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