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住的有父母、兄弟6人、姐妹3人,我排行第四。阿答屋中共住兩戶人家,隔鄰是我們的遠親,他們家也住了10人。

當日,我人在廚房,突然,過山炮打來,是日本兵炮彈,炸落時,我們家頓時亂成一片,驚慌與哀號,炮火過後,發現我三哥被炸破肚腸,大姐嚴重腳傷,我身上、肋骨上也受了傷。我們鄰人則擊中兩個小孩的腹部,即刻喪命。

混亂聲中,有人載我父與我及三哥到陳篤生醫院。沒幾日,陳篤生醫院也被炮彈炸燬,我們被院方轉移至竹腳醫院,我三哥仍留在陳篤生醫院。

我父親在事發的第二天想到陳篤生醫院探視三哥,遭到日本軍人半路攔截,不準進入醫院的道路。他回家後便隨便騙我母說三哥已死去,母親含淚度日,實際上是父親不知兒子是否尚存活人間,便不了了之,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很多人都是這樣無可奈何,無處伸冤。

我與大姐被安排住入竹腳,初時,醫療人手不足,沒有醫生照料,只是包上白灰(石膏),在裡面住到淪陷後,大約兩個月,由我祖母去領了出來。領去看中醫師,在絲絲街,吉寧街,一家中醫藥行,他們用草藥敷。

陳福來身上的傷口

剛剛回家時,除去白灰炸傷,部分皮幹後,浮腫,連白骨突起,由我母把骨中濃血拔除,每日清除濃血。像雞骨那樣,取出共七根,上面三根,下面三根,取出後才慢慢復原,前後經歷七八個月,這位中醫師沒收半分錢,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別人一定醫不好。可惜我太小,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姐則雙腿潰爛,在醫院中死亡,我算命大,由我祖母領出醫好。

我父親和表兄在我們轉入竹腳醫院三四日後,檢證時,一檢不回頭,被日本兵不知載到何處殺害了。我祖母每提此事便傷心落淚。

我曾遭遇日本人,讓他們看我身上的兩個洞,他們說那是朝鮮人打的。

以前我家樓下,尚住一位老太婆,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很深的疤痕,為日軍屠殺時殺錯手留下的最佳證據,可惜她已死去。

投訴日期: 1998年8月24日。

220. 蒙難者:

遊鏡傳,男

遊鏡泉

投訴人: 遊鏡傳弟弟遊鏡泉,1914年生,原籍廣東大埔。現在住在BLK 163 Bukit Batok Street 11,#07158,Singapore 2365。

蒙難地點: 武吉班讓客屬公會。

投訴內容: 1938年左右,日本打中國,我只身由汕頭乘船來尋長兄,打算在南洋謀生,父母都留在大埔,我父母育有我們四兄弟及一妹,只有我和長兄南渡。

抵達新加坡後,我就與哥哥及一班同鄉住在武吉班讓九條石(九英里)的工人宿舍中。日本軍入侵新加坡,由兀?縱貫大道,突擊而至,事發突然,我們都很驚恐,不知如何藏身避難,只有聽天由命躲在宿舍。

日侵時期受害調查一:投訴資料(34)

事情發生於1942年2月14日(大除夕),夜裡10時餘,我們住在離客屬公會不遠的九條石,幾十個沒家眷的單身漢,被擁入的日本兵帶走,到了牛山,有個農場,我們被命在農場住宿一夜。

隔日下午2點多鐘,日本兵押我們出九條石路旁的石廠籬笆下,我們都知道,日本兵進入武吉班讓後,他們的大本營設在石廠再過,火車橋橋底下,照估計有二三十位日本憲兵佔據該地點。

4點多鐘,他們把我們帶去石廠邊,先殺七人(我在七人中),再將剩餘三人帶往他處,至於什麼地方則不得知,後來音訊全無,應該也犧牲掉了。

七人名單我仍記得十分清楚,他們是: 我兄遊鏡傳,陳玉,陳和,陳榷,賴溪,黃錫元。

我哥哥本來可以免去砍頭之列,他的腳有腫傷,騙說走不動,憲兵叫他離開,卻又見他能行動,便又叫回來,就在鐵軌旁,一刀斬下頭顱,可怕極了,被害時才27歲。我們那時雙手都被反綁,無法逃亡。

遊鏡泉後頸處的刀傷,至今清晰可見。輪到我時,也同樣在鐵軌旁執行,憲兵一刀斬下,我痛得昏死過去,不知人事。兩天後,甦醒過來,見有兩三個日本兵仍在附近活動,我驚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卻叫我“逃”、“回家”。

我趕緊逃到附近一客家人住屋,他們給我後頸刀傷處敷上青草藥。後來人家介紹我去南洋醫院(在海山街),就是現在胡賜道的父親胡再坤醫生,他為我縫合了十餘針,醫了三個星期才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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