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下所行的畢竟乃是滔天之事,所以由不得他不急。
望著謝刺史微顯匆忙的背影,焦王正廳主位之上的那人收斂了笑意,逐漸將眼睛眯深的同時,一手卻也捏緊了手中的茶杯,他沒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只是等再也看不到那謝季禮的身影,他才緩緩將視線停放到了茶杯之上。
從前的他喜歡茶道,可現如今的他卻只喜歡看這清茶,再沒有品嚐的**。或許,這也是因為他一向都極為清楚,眼下這件事情結束之後,無論成敗於否,他都沒有機會再去喜歡他的茶道了,所以便只能現在就放下。
洛陽城。
均州一帶處處瀰漫著未知之變數戰事也一觸即發之際,張宏已經是在洛陽城附近了,他還是沒有動手,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心中不急,事實上他比任何都要急,其中肯定也包括了那個一直在等著他出手的老狗。
然而,不管再如何的心急張宏卻也深知此時的他最須要的便是耐心,他除非不動手,一出手就必須得取得成功,不然他的那些計劃便肯定會功虧一簣。因此,這個時候暫時駐紮在洛陽城外的張宏隱匿在這一帶只能是暗中蒐集著關於洛陽城的一切動向
兩日的功夫,張宏終於自覺手中所掌握的資訊差不多夠用了,便再也按耐不住他焦急的心,儘管他一直都是在賭那老狗在他出手之前肯定不會對楚圖等人下殺手,可他卻仍然不得不盡快行動起來,夜長夢多這種事情他還是比較在意的。
這日深夜,始終未曾入睡的張宏察覺著帳外天色隱約覺得該是行動了的時候,便輕步走出帳外,他對帳外守著的兵士吩咐了一聲,便自是有人去為他準備馬車。
說來也頗為尷尬,儘管張宏一直都極為清楚這時代最好的交通工具肯定是馬匹,可他依舊不敢去接觸那種動物,就算在兵士的驅使之下,那馬是再如何的溫順,他也仍舊是沒有嘗試過去學著騎馬。
兵士很快回轉,已然是為他備好了馬車的同時順路依著他的吩咐將公孫蘭喚了過來。
公孫蘭與張宏同樣是精神奕奕,明顯也是不曾入睡,她走到張宏身前,察覺到張宏面上的凝重神色,便也知道他們動手的時機迫在眉睫了。
“按照事先說好的去辦吧,切記,凡事小心,萬不可暴露行蹤!”慎之再慎又囑咐了公孫蘭一遍,眼看這妖女在這等凝重氛圍之下也失去了調笑他的心思,再沒有以往的嫵媚妖嬈反而全是嚴肅之色,張宏忍不住在她轉身之前又道:“不管能夠辦成,你都要安全的回來!”
公孫蘭腳下一怔,背對著張宏的她面色微泛喜色,轉過身來卻仍是以往的那個妖媚女子,她眨了眨,煞是可愛,道:“公子這是在關心奴奴麼?”
以往面對公孫蘭如此取笑從來都不會理會與她的張宏認真的看著她,第一次坦然道:“算是吧。”
雖顯摸稜兩可,但依然是讓公孫蘭竊喜不已,懷著這般的好心情,公孫蘭轉身離開之時似乎毫不曾去擔心過她現在所要去辦的那件事情。
那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有任何差池都極有可能遭遇極大的危險,就算不至於再也回不來,也起碼算得上危機四伏。要公孫蘭這樣的一個女子去面對如此險境,張宏有些不忍,可望著公孫蘭矯健的身姿,他同時卻也知道這件事情必須由公孫蘭去辦。
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邊除了公孫蘭這個算不得心腹的心腹,實在是再無人可用了。
目送公孫蘭消失在這夜色間,張宏不敢再多耗時間,他轉身走上了那輛準備好的馬車,由那名兵士駕馬,便就向著他今夜所必須去的那個地方而去。
馬車疾駛,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張宏便趕到洛陽城附近的一處小縣,他來這小縣乃是為了見一個人,而這個人卻也正是先他一步前來這洛陽城佈防的王威王將軍。
曾經是宗楚客心腹領兵大將的王威實際上乃是公主府在佈置韋后那一局時安插在宗楚客身邊的人,所以在後來二王爺薛崇簡接手宗楚客城外大軍時自然也將這王威收歸帳下。
對於王威此人的統兵能力張宏絲毫不知,可他卻也未曾太過擔心這方面的問題,一則是因為他相信二王爺的眼光,再就是他此次的計劃其實也不須要什麼高明的將領,只須聽從他的安排行事便可達成他的目的。
此時的王威便正是在暫居在這小縣之中,此次隨他而來這洛陽城的有幾萬兵士,自然不可能駐紮於一地,不然很有可能導致洛陽城焦王方面的敏感,所以一開始接近洛陽城之前王威便巧妙的將他手下兵士化整為零。
經過暗哨,一路上也有著穿著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