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就放在了凱薩的肚子下,緩解著她下腹的痙攣痛楚,讓她緊皺的眉頭不由舒展開來,那熱水軟袋很暖,一直從肚皮,暖到了心頭。
那人沒停留太久,從頭到尾沒發出一絲聲響,就這麼悄悄走出了小帳,一如他悄悄地來。
凱薩從被窩之中冒出頭來,看到自己的睡毯邊上,整整齊齊碼放著一疊裁成巴掌大的長條白布,她清楚的記得,這是軍中賞賜給新任旅帥之物,她也看得出來,這長條白布的具體用途,事涉隱私,她本該羞澀難當,然而此時的她,心裡沒有感動,只有疑惑,她越發看不透這個狡詐的唐人。
此等閨中秘事,男子通常視為髒汙玷穢,可在徐真看來,卻是很正常的事情,凱薩作為他的貼身女高手,如果被每月一次的“親戚串門”折磨得不成人樣,一旦戰鬥打響,誰來給他擋刀?
非但如此,除了“浪費”凱薩身上的這一小部分,其他的他都賞給了那些柔然人,因為他需要的不是穿在身上的袍澤,而是能夠與自己生死相依的“袍澤”。
在資源匱乏的情勢下,很小的投入,就能夠得到很大的收益,說他奸於算計也好,說他真於兄弟也罷,總之,對待自己的兄弟,徐真從不吝嗇。
或許這是他給自己找的藉口,但無論如何,他很滿意自己這番作為,起碼他能夠方向地將柔然人當成草原海洋上的掌舵人。
也正是因為有了柔然兄弟那如鷹隼一般的警惕雙目,他才安然鑽入自己的帳篷,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將天策紅甲穿上,這才枕著長刀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徐真的帳篷被猛然拉開,凱薩焦急地沉聲道:“後方發現敵情!”
(注1: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李道宗是鄯善道行軍總管,而侯君集則是積石道行軍總管。)
第二十六章 虎口得脫謀臣獻策
徐真聞得有敵來襲,連忙鑽出營帳,踏馬上坡,卻見得柔然巡遊騎士已然收縮到營地四周,坡下朦朧秋雨之中,數騎倉惶而來,無旗無幟,卻是唐兵打扮,身後乃是一隊野虜,粗略目測人數過百,呼嘯揮刀,聲勢駭人!
“上馬!迎敵!”
徐真當機立斷,周滄和高賀術等一眾戰士早已躍躍欲試,聽得旅帥發號,猛拍馬股,百人之旅悍然出擊!
徐真自當一馬在前,然則座下良駒腳力有限,比不得周滄的龍種良馬,高賀術又有心較量,二人居然遙遙領先,柔然騎士與紅甲兄弟不分高下,隨著各自領隊,不多時就已經衝入到了野虜陣型之中,將那股野虜攔腰截斷!
周滄大喝一聲,朴刀席捲而來,一名野虜震驚之餘,早已人頭落地,鮮血當空噴射,無頭身子隨馬前衝好大一段距離,這才撲倒在地!
高賀術一番騎射,人未至而先奪命,鵰翎箭破空呼嘯,如毒蛇嘶嘶,當即將數名布甲野虜洞胸而過,強大的衝擊力撕扯著箭洞,硬生生將中箭野虜帶飛馬背!
柔然人乃天生之戰士,如今得到了馬匹裝甲和弓刀,體內嗜戰熱血被點燃,隨著高賀術殺將下來,手中彎弓如滿月,飛羽如蝗蟲雨線一般撒潑而出,那群野虜首當其衝,前排瞬間被射翻了十數人!
張久年等人見得柔然兄弟勢大,也是分毫不讓,儼然天策軍附體,一身紅甲防禦出色,根本不顧己身安危,一個個如猛虎下山,揮舞著手中刀刃,楔形衝陣立馬建功,將敵人衝散,踏出一條血路來!
徐真和凱薩稍後而至,這才看清楚,被追擊的唐兵,竟然是李德獎和受其護衛的晉陽公主李明達!
“快入陣!”
徐真暴喝一聲,李德獎頓時會意,帶領著李明達和殘存下來的三四名遊弩手,繞到了徐真軍的後側。
不及多問,徐真手中長刀破空而來,迎面一名野虜嘰裡呱啦一頓怪叫,手中彎刀卻毫不含糊,與徐真長刀金鐵相擊,迸出一長串火星子,刀刃摩擦的尖銳聲音刺耳難耐!
徐真虎口震痛,與周滄對練的刀術心得卻得以發揮,扭轉刀柄,長刀的優勢展露無餘,刀刃從敵人肋下拖了過去,那野虜身上皮甲嗤嗤啦啦被破開,偌大傷口被劃破,頓時血流如注,內臟都撒了一地!
凱薩從徐真左側而出,俯身緊貼馬背,迎面躲過敵人橫刀,手中雙刃卻交架成十字,雙臂發力一絞,敵人半截手臂當空而斷,手中仍舊死握著那柄橫刀,鮮血卻噴了凱薩一身一臉!
遊弩手的箭簇早已用盡,一路飛逃才得以殘活,對身後奪走袍澤性命之追兵早已恨之入骨,當即追隨李德獎返殺而來,敵人被衝散了隊形,又被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