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徐真抽出長刀,回身揮舞出一到半月寒芒,那驛卒的短刀倏然而至,鐺!
交鋒只在電光石火之間,徐真手臂發麻,虎口震得生疼,驛卒手中短刀卻並未應聲而斷,要知道,這已經是徐真的全力一擊!
自從修煉了李靖的增演易經洗髓內功之後,徐真懂得運用內息來增加外力,蠻力不可小覷,加上殷開山的寶刀又鋒銳無邊,尋常刀劍如此對砍,早已斷成兩截!
然而這驛卒手中毫不起眼的短刀,竟堅韌如斯!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驛卒聖上並無片甲,面對如此雄壯的騎隊,居然敢孤身來行刺徐真,與手中的短刀相較,此驛卒才是真正的短刀!
與徐真短暫交鋒之後,驛卒卻藉助徐真長刀的反彈之力,撞入騎隊之中!
一名騎士倏然抽刀,然而他眼眸之中的殺機剛剛燃起,又瞬間熄滅,因為一柄短刀從他面甲和胸甲的縫隙之中刺入,切斷了他的咽喉!
驛卒的刀快而準又狠,對騎隊的鎧甲顯然早已做過一番研究,徐真不得不懷疑,或許前番接二連三遭遇到的驛卒,都只是逢場作戲,蒐集百騎情報的探子!
這驛卒悍不畏死地衝入騎隊之中,刺死了一名騎士之後,將後者踢飛出去,卻奪了戰馬,抽出馬背的長槊來,只一抖,那長條葛布甩開來,雨水四處飛濺,迷濛了騎士的雙眼,驛卒一槊將右首騎士也刺落馬下!
與徐真相鬥之時,他是如毒蛇一般的刺客,如今長槊在手,卻又變成了雄獅一般的猛將!
若說此人只是簡單的江湖中人,徐真是打死了都不信的!
刺客衝入人群之中,連弩也不好施展,陣型居然被他打亂,徐真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刺客身上,因為他知道,若無憑恃,這刺客絕不敢孤身來截殺!
果不其然,騎隊陣型混亂之後,左右兩側的山嶺上陡然一聲尖嘯,黑衣黑馬的盜賊如潮水一般湧了下來!
雖然他們的隊形開始毫無章法,實則進退有度,左右間距異常分明,絕非草寇之流!
徐真可以肯定,這隊人馬絕對是軍中精銳,如今鬥爭已經搬上臺面,也就只剩下最後一層紗沒有戳破罷了!
“殺!”
徐真如獸王一般咆哮一聲,長刀當空切斷雨點,揮向那驛卒的後頸,後者也不回頭,如同背後長眼,彎腰躲過,長槊卻如龍出海,殺了個回馬!
徐真怒不可遏,此人攪亂陣型也就罷了,居然呼吸之間殺了兩名騎士,對於百騎而言,路上沒有兵員補充,人手是死一個少一個,而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培養這樣一名百騎精銳,就相當於用金銀築造一尊等身的雕像那般!
長刀鐺一聲磕開馬槊,徐真一踩馬鐙,飛身而上,將那驛卒撞落馬下,將其壓在身下,雙手倒握長刀,就要將對方刺死!
那驛卒用膝蓋頂住徐真胸腹,扼住徐真手腕,將徐真反壓在地,而徐真猛然爆發巨力,長刀猛然一捅,後者用手格擋,卻被長刀洞穿,連同腦袋一起串了起來!
鮮血混著雨水噴在徐真的鎧甲之上,他將那驛卒踹開,一刀斬首,將他的腦袋投擲出去,山坡上衝下來的第一個騎兵被那人頭砸中,猝然落馬!
徐真翻身上馬,身後的百騎因為兩名手足袍澤被殺,早已積憤滔天,紛紛抽刀解弩,徐真長刀一指,牙縫間迸出四字:“一個不留!”
大雨滂沱而下,雨幕深重,能見度很低,驛道上已經堆滿了屍體,鮮血混在雨水之中,浸透了地面,不知明年會否在道旁開滿桃花。
除了金鐵相擊之聲,利刃刺入皮肉的噗噗聲,天地間就只剩下風雨聲,百騎沒有人發出喊殺聲,連聚力和受傷的悶哼聲都不曾發出半點,因為他們是精銳的精銳,他們節省每一滴力氣,力氣只用來殺敵,連呼吸都經過精密的計算!
對方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們也是精銳,可等到死亡的恐懼襲上心頭之時,他們想哀嚎呼喊,卻已經晚了!
雙方陣營組成了一臺無聲的絞肉機,生命隨著雨水和風雨之聲飛快地消失在天地之間,所留下來的,只有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這是徐真和百騎的首戰,之前徐真還擔心這些百騎精銳會對自己陽奉陰違,然而一場死戰,將他和麾下的百騎緊密地連結在了一起。
縱使兩個存著舊怨之人,歷經這般一番生死廝殺,都該養出同生共死的情誼來,又何況徐真雖年輕,卻已經是個征伐四方的百戰老將!
經歷了血與刀洗禮的袍澤之情,很難再讓名利權財抹殺,除了先前被那名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