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跑,又將那些個受傷的平民全部轟散,這才平息了怒火。
“有人知道剛才那人是誰麼!”程俊冷冰冰地問了一句,身後的騎士一片沉默,過得片刻才有一個人小聲地回答了一句。
“小人好像認得他。。。他好像。。。好像就是新任左屯衛大將軍,齊郡開國公徐真。。。當日他曾經來府上拜會阿郎(老爺),不過吃了閉門羹。。。”
程俊一聽徐真之名,心頭不由冷了半截,可聽清楚之後卻又歡喜起來,抓住那人的胸口就急問道:“你是說他吃了閉門羹?!!!耶耶(父親)不曾接見他?”
“是。。。是的。。。”
“哈哈哈!回府!快回府!我要見啊耶!”
第二百零六章 程家父子屯營演戲
程俊聽聞自家大人(父親)對徐真並不青睞,是以計上心頭,回了府邸之後,也不洗漱,反倒讓人取來熱水,將頰上那掌印敷得越發紅腫,而後哼哼唧唧地裝腔作勢,臥床不起。
程知節雖年過五十,然每日仍舊修煉,未將武藝丟開,此時於府邸院落之中練武,其時身姿高瘦,一身的精肉,氣質內斂清淡,並未像後世所描述那般虯髯黑臉,反而透出些許儒雅和道骨仙風。
他手持一柄橫刀,架了個起刀之勢,雙眸微睜,精氣神凝聚於一處,微風吹拂衣袂,雖未有所動作,一股蠻橫的威懾力已經四處彌散開來,如同一頭遲暮的豹子,偶爾睜開雙眸,偶爾動動爪牙,都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後世總有多事之人,將程知節渲染成有勇無謀的混世魔王,謂之使一柄八卦宣花斧,得了石穴老神仙的點撥,三板斧打遍天下,這三招乃是“劈腦袋、鬼剔牙、掏耳朵”。
實際上,程知節弓馬嫻熟,刀劍弓弩無一不精,最擅者卻是馬槊!
練武之人都說一月練棍,一年練刀,十年練劍,一生練槍,這槍乃是百兵之王,與兵器之中最是難練,然而馬槊卻比槍要更難!
程知節半生戎馬,能夠建功立業,位列公侯,皆賴手中一杆馬槊,心中千百謀略,如今世道安穩下來,他也不能丟掉這馬槊的絕技,然則在這長安之中,想要時時動用馬槊,也不太實際,只能練了刀劍來養養氣則已。
練完之後,他就收拾起來,洗換清爽,落座用膳,讓人去叫程俊來作陪。
他是個耐不得寂寞的人,只是老弟兄一個個老死,他也沒奈何,再者,如今在朝堂為官,已經不似當年征伐,老弟兄們心有顧忌,也不會經常相聚,免得落人口實,覺著這幫老臣蓄意結黨,圖謀不軌。
三個嫡子都已經成家立業,各有家室,庶子中的兩個也都有了自己的操持之業,唯獨幼子程俊仍舊留在家中。
對於程俊的做派,作為父親的程知節也是非常清楚,然而他並沒有過多約束,別人都說他程知節養而不教,讓這幼子為非作歹,毀了他的一世英名,然而程知節卻非常清楚,養一個紈絝子弟,實則有益而無害。
他不想走侯君集和張亮的老路,也不想走薛萬均薛萬徹的老路,這些老臣當中,李靖算是低調中立,也算是聰明之人,然而他的長子李德騫還不是捲入到了謀反案,被流放千里麼?連次子李德獎都遠離了朝堂。
這座廟堂暗流湧動,若養了一門虎子,那可是禍非福啊!
聖上將戍衛京師的重任交給了他和尉遲敬德,尉遲敬德是個外粗內細的人,同樣很聰明,選擇了信奉鬼神仙道之術來麻痺別人,可張亮同樣迷信,最終還不是被斬了?
他程知節也是錦衣夜行,但卻不會迷信鬼神,故而選擇了讓庶子出頭,為自己遮擋一些流言蜚語,如今朝堂之人都說他程知節養了個不成器的幼子,又有誰敢說他程知節心圖不軌?
這就是他的處世智慧啊!
如今剩下來的老臣,李靖已經在家養老,兒子都不在朝廷任職,長孫無忌仗著國舅爺的身份地位,竭盡全力輔佐太子,李勣負責對外征戰,劉弘基更是老狐狸一個。
像侯君集這般軍功越來越大的,最終也只是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聖上能夠放心任用的,到頭來竟然是死忠的契苾何力和阿史那社爾這樣的異族外將,其中關節,不言而喻了。
“也不知房玄齡這老匹夫能活到幾時咧。。。”
程知節自顧喃喃了一句,露出外人無法察覺的笑容來。
坐了一會兒,婢子來報,說少郎君身體不適,不能陪伴阿郎用膳,程知節不由冷哼一聲,這小子不知又要動什麼歪腦筋了。
雖然是庶出,但程知節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