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
在這個節骨眼上,晉王李治突然造訪,多少打亂了徐真的進度,讓徐真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李治也是個明白人,心知若如同魏王那般派人來請,必定會遭到徐真禮拒,乾脆自己微服暗訪,尋找了過來。
徐真不能也不敢逐客,慌忙重整了席面,將李治給迎了進來。
李治為人親善,與李明達又親近,不以皇子王爺的姿態,卻對徐真以兄長來相稱,兩廂不要緊的寒暄了一番,很快就沒了話頭,兀自沉默下來。
忍了片刻,李治終於還是打破了沉默,一臉坦誠地說道:“弟心頭有話,本欲早些與徐家哥哥說明,奈何一直沒有機會,今次哥哥出征,弟卻怕沒了機會,不得不坦誠以告之”
徐真見李治神態真誠,也不忍回絕,拱手側耳道:“但聞其詳。”
李治嘴唇翕動,最終還是嘆氣而道曰:“弟曉得哥哥對吾有些許誤解,今不得已而告之,還望哥哥救我!”
徐真心頭越發迷惑,雖說李治並不比魏王得寵,但有長孫無忌相助,若征伐高句麗往後推遲一些時日,就能夠迎頭趕上,最終還是得登極位的,卻又何來救人一說?
李治也不賣關子,直言以告道:“哥哥有所不知,雉奴兒自知不如哥哥泰,對這立儲一事,並無奢望,奈何舅父相逼甚急,雉奴兒只怕泰哥兒敵不過國舅,最終難免落了難矣!”
徐真聞言,心頭大駭,原來這李治和長孫無忌卻早已是胸有成竹了!也難得李治感念兄弟情誼,擔憂李泰會被長孫無忌所害。
但話說回來,若他李治沒有爭鬥之心,長孫無忌又如何會尋找到他?就算他才華平庸,人心搖擺,若無心爭鬥,也不至於被長孫無忌挾持下來了。
“大王是想讓我勸說魏王,放棄皇儲之爭?”
徐真一針見血,微眯了雙眼,直視著李治問道,後者面有愧色,但卻咬牙抬頭,朝徐真回答道:“正是此意!只有泰哥兒主動放棄,才能保得住今後富貴,否則雉奴兒只能委身於國舅,陷吾家哥哥於不義也!”
雖李泰面色坦誠,但徐真就是不知為何,心中冰冷發涼,終覺李治並非表面上這般簡單,若果真是個中庸之輩,又如何能夠開啟而後的開元盛世?
長長吸了一口氣,徐真輕叩著案几,心中卻是快速思量起來,這史料上記載,李治必定是最終贏家,縱使他徐真再欣賞李泰,也不能違逆了這等潮流大事,如今李治來求,說不得勸說一番,讓李泰有個完好的結局,避免再次出現宮廷慘鬥。
想到此處,他也是輕嘆了一聲,朝李泰回道:“大王放心,某自認無德無才,對這些個朝廷大事,也不甚關心,只想著好生鎮守國門,替大唐爭些疆土軍功罷了,若大王擔憂某會援助魏王,大可安心,別的不敢說,在這件事情上,徐真權當明哲保身,兩不相幫便是”
李治聞言,心頭頓時鬆懈了下來,若是尋常四品武將,還不值得他堂堂皇子來拉攏,但徐真官職雖不拔尖,卻與李明達兄妹相稱,又常常得到聖人的私自召見,而一路飛昇晉級,可謂速度驚人,大有一步登天之勢,足見聖人對其青睞重視,如此人物,自然值得李治和長孫無忌心有顧慮忌憚了!
得了徐真的允諾,李治自然大喜而歸,但心裡到底有些不忍,轉頭又囑託了一句:“徐家哥哥一路保重,聽聞牛進達將軍多得國舅爺提拔”
言盡於此,徐真自是心領神會,遙遙作勢謝了李治,絕口不提半個字。
這廂總算安靜下來,徐真難免要尋思些許對策,到得中午時分,李淳風又上門來拜訪,說是聖人已經命閻立德到萊州去,營建五百艘鉅艦,估計心裡已經決定了要對高句麗用兵云云。
徐真多得李淳風和閻立德的幫助,今番聽說閻立德要到萊州造船,雖然對戰艦瞭解不多,但對現代艦艇也有一知半解的創意,遂與李淳風走了一遭,到閻立德府中,取了紙筆,將現代戰艦的一些理論勾畫解釋了一番,聽得二人如聞天道,對徐真簡直敬若神明!
這李淳風雖知識淵博,但對造器一道遠不如閻立德,所謂內行看門道,徐真這些理論宛如天馬行空,然到了閻立德的眼中,卻是開啟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一般,如那聖徒見到了神光,開啟了智慧!
從閻立德那廂回來,徐真終於是得了喘息之機,又與摩崖準備好幻術所用的道器,這段時間雖然倉促匆忙,但他從未間歇過修煉,《增演易經洗髓內宮》已然登堂入室,七聖刀和瑜伽術的秘法又小有所成,加上有飛刀和凱薩精心所制的雕弓,又有殷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