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早已成為一代傳奇,多少人想要仰慕他的尊容而不可得,如今徐真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卻難以置信了!
“大將軍快快請進!”
趙匡漢雙手奉還了魚袋,躬身要將徐真請入衙門,那監門校尉被狠狠一瞪,慌忙帶人離開了衙門。
事情緊急,徐真也不敢歇息,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通,就要趙匡漢準備替換的快馬,使人引路,帶徐真到金滿縣去見庭州刺史駱弘義。
趙匡漢既已知曉徐真身份,自是無所不允,然對徐真讓他加緊城防的提議,卻是呲之以鼻。
首先他並不相信阿史那賀魯敢對庭州用兵,其二,若對方果真要發兵庭州,憑他這小小的縣城,又哪裡能抵擋得住?
再者,徐真如今雖然聲名遠播,但畢竟沒有具體的軍職,哪怕他貴為鎮軍大將軍和上柱國,也不能干涉地方政務防務,若情報不實,鬧出笑話來,徐真不過只是烽火戲諸侯,他趙匡漢可就要背黑鍋了。
想到這裡,他連忙找了幾個熟路的驛卒,連夜引著徐真投奔金滿縣的刺史府去,自己卻冷笑一聲,回後院摟新納的小妾歡愉去也。
徐真面色冷峻,披星戴月趕往金滿,他又豈不知趙匡漢這等小縣令有多麼擅長陽奉陰違,況且他卻是名不正言不順,情報已經送達,如何取捨終究還是歸屬地方上來決定。
再者,就算後庭縣全城戒備,估計也無法支撐太久,若斥候所言屬實,阿史那賀魯這次可是大軍壓境的姿態!
可回想當初,徐真在甘涼刪丹,謝安廷和楊文同樣是以一縣之人手抵禦強敵,哪怕最終被敵人吞下,最起碼也要崩掉敵人一顆牙,這才是唐人的風骨啊!
徐真等人抵達金滿縣之時,已經是寅時,金滿作為庭州治所,關防可不似後庭縣那般粗糙,城頭守卒見得數騎急促而來,紛紛解弓警戒。
趙匡漢手底下的驛卒時常奔走於兩地之間,那守軍也是認得,辨識了身份之後,就稟告了上去,過得兩刻鐘,這才轟隆隆開了一半的城門,放了徐真等人進去。
刺史府紛紛亮起燈火來,下人們一個個打著哈欠,滿臉不情願地起來做事,庭州刺史駱弘義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府門來迎接徐真。
雖然與徐真並無交情,然作為一州刺史,也算得封疆大吏,駱弘義又豈有不認得徐真之理。
只不過當初徐真還只是五品官的時候,駱弘義就已經是一方刺史,如今徐真貴為鎮軍大將軍、上柱國,他駱弘義仍舊只是刺史。
駱弘義為人保守老舊,不懂變通,刺史這個位置就已經是他仕途的最巔峰,再難超越,再者,放眼整個大唐皇朝,又有誰人能像徐真這般平步青雲,短短數年就位極人臣?
徐真滿身風塵,見駱弘義披衣跣足而迎,大為意味,慌忙滾鞍落馬來見禮,雖然他頭銜很響亮,但並非實職,而駱弘義卻是實打實的地方官員,掌握著一方經政軍事,權柄極大。
徐真有心示警,將從突厥斥候身上壓榨出來的情報告之清楚,希望駱弘義能夠早作打算,然而對方卻只是打著哈哈,讓人領著徐真下去洗淨風塵,好生休息,有什麼急事也不在乎這半個晚上。
無可奈何之下,徐真只能輕嘆一聲,下去歇息,這一路雖然風塵僕僕,然而徐真體質過人,又有內功調和,根本就不覺睏乏,心中牽掛著戰事,難免輾轉反側。
駱弘義雖然為人守舊古板,但多年不得升遷,碰壁多了,也就吃一塹長一智,變得圓滑了許多,否則也不會漏液出來恭迎徐真。
此時吩咐美豔的部落女婢伺候徐真沐浴更衣,又讓人準備了酒菜,送到徐真房中來,同時還送了一對侍寢的姐妹花進來。
這對姐妹花出身部落,如野菊花一般,既充滿了自然純美,又帶著些許刁蠻野性,對徐真也是殷勤撩撥,然而徐真卻是心頭煩悶,將二人送了出去。
駱弘義作為庭州刺史,肯定有著自己的情報網路,若說他不相信徐真的情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在知道了賀魯即將率領西突厥十姓部落兵馬攻來之後,這位庭州刺史居然還不緊不慢地款待自己,如此便有些不合時宜了。
這也難怪徐真會惱怒,他心掛西州庭州百姓,日夜兼程來報信,然而駱弘義卻這般鬆懈,又讓他如何舒坦?
那些個斥候雖然聲稱賀魯麾下有十萬強兵,但到底虛實不知,可縱使如此,單憑庭州的一萬多人馬,想要抵擋還是有些勉強,若再如此消極,說不得要城破人亡了!
徐真輾轉反側之際,駱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