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發出的陰森森氣息,看的我周身涼颼颼,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不敢再看它,轉過頭想在院子裡找出另外一處風景緩和緩和緊張的心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想要挪開的視線,卻根本不受我自己控制,彷彿魔怔了一樣被勾著去看棺材。
我使勁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剛挪開視線,就又被那口棺材吸引了過去,我覺得有一種力量促使我必須看清棺材上面寫的字。
我本身離棺材稍微有些遠,根本看不清楚,這股古怪的力量強迫著我放下腳踏車,一步一步向它走去。
我的內心一邊掙扎著要擺脫這口棺材,一邊又強烈的渴望想要看明白上面寫的是什麼,急的都快要尿褲子了。
正在我內心中做著激烈的掙扎時,棺材的棺蓋突然咚的一聲響,竟然顫了一下,嚇得我一哆嗦。
難道這棺材裡還有人,我悄悄的安慰我自己,最近沒有休息好,定然是眼花了。
連退了幾步,好不容易安撫了慌亂的心情,結果那棺材又咚的一聲巨響,棺材蓋兒再次顫了一下。
我嚇得猛咬自己舌頭,疼痛使我精神緊繃,擺脫了強迫自己的那股力量,拔腿就推著車子朝門外跑。
剛跑出門外,那怪男人就喊住我說:“嘿,傻,你幹嘛去?”
我不敢再進院子了,在門外喊道:“那口棺材會動,嚇死我了,你搞什麼鬼?”
怪人沒有了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從門裡走出來,依舊是那種鄙視的表情看著我,說:“廢話,棺材裡當然裝的是死人,難道還把一個大活人裝進去?”
“死人!你竟然把一個死人放在院子裡,你是瘋了,神經病啊!”
“多管閒事!”
我看到他的手裡提著一個黑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他也看到我在盯著那黑袋子,伸出兩隻手撐開袋子讓我看,說:“黑驢蹄子,保證三十年的,少一天,我賠你一萬。”
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多少年的,只看到這些黑色的驢蹄子上面纏著金色的線,和那棺材上金色的文字是同一種顏色。
我說:“行行行,要了要了要了。”
他擺出一副讓人想掐死他的表情,說:“看你傻呵呵的,多送你一隻,一千塊錢七個,自己數數。”
我接過袋子,怕他騙我,數了數,確實是七個。
掏出錢包,點了一千塊錢遞給他,說:“行,那我就先過去了,孫子兒,你把屍體放在院子裡早晚讓鬼纏了身。”
說完這句話,我壓根兒就沒想等他反駁我,騎上我的“死飛”就往衚衕外跑,生怕再被他奚落一頓,這位長相俊俏如美人的男人,美若似妖,但猥瑣的神情實在讓我不爽。
誰知他不依不饒,在我背後喊道:“你不用跑,咱倆早晚還會再見面的,記住我的名字啊!我叫秦歌,你個傻。”
我懶得理他,管你是情歌還是陝北民歌呢?反正驢蹄子是拿到了,用不著再跟這神經病瞎白話了。
順利拿到了驢蹄子,提心吊膽一路飛奔,生怕怪人追上來又跟我得瑟兩句,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口紅漆棺材,抑鬱的不得了。
驢蹄子拿到了,天色尚早,又跑了一趟五金商店買了兩盞疝氣燈。
墓裡太黑,有了這大功率燈泡,地底下還不跟白天一個樣。
打了電話給老黑,卻是關機了,大概這傢伙正在與敵軍做著激烈的戰鬥,顧不上開機,於是發了條簡訊過去:老黑,晚上八點,歡喜樓見。
第11章 放開我的黑驢蹄子
歡喜樓是我們經常聚會的一個飯店,菜色還不錯,今晚和老黑要把方案定下來,樓上有雙人單間隔音效果很好,適合喝酒談事。
但有一點不好,在這飯店我熟人太多,心裡有鬼固然怕遇見熟人,結果怕什麼來什麼,這還沒進門就先遇到了表弟。
我這表弟安尚武,五大三粗的向來不拘小節好似梁山賊寇,遇見他,我就慫了,心想今晚跟老黑這事兒估計是談不成,說不好這幾個驢蹄子也保不住。
隔著老遠表弟就對我揮手:“二哥,真巧啊。”
我心裡有鬼,生怕表弟纏著我吃飯,傻笑道:“嘿,挺巧的,來吃飯?”
表弟走了過來,說:“嗯,跟著幾個哥們來吃飯,相見不如偶遇,一起坐坐。”
我說:“不了,還有個朋友我倆一起的,你們人多,不方便。”
表弟拉著我的胳膊,一直往我袋子裡看:“是你那個二貨同事老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