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你們吵架的內容也不會有錄音磁帶的,新堂究竟想說些什麼也不清楚。也沒準兒是有人想搶錢包打了他?”
都是些無聊的託詞。秀介確信,優希的推理是正確的。
“你們沒有證據。如果是在推理小說或電視劇裡,到了這一步兇手一認輸,故事就結束了。但是,現實可不同,那些鬧著玩兒的推理是無法將一個大活人逮捕並治罪的。回去再好好學習學習吧。”
“等新堂清醒過來,就知道我的推理是不是正確了。風間,你這一晚上是怎麼過的,想了些什麼?是祈禱新堂別得救,祈禱他死去嗎?”
風間抓著桌子的兩端說:
“優希,你竟然能說出這麼不禮貌的話,我會生氣的。”
“如果是兇手的話一定會那樣祈禱的。風間是拿新堂的生死在賭嗎?假如新堂死了,那就萬事大吉了;如果新堂獲救了,自己是兇手這件事就會暴露,那時就只有自首一條路可走了。別賭了,希望你馬上去光自首。而且,請你為新堂能夠獲救而祈禱吧。”
“還說那些愚蠢的話”
“求你了。”
秀介提高了警惕,以防風間真的生氣。然而,就見他沉默了,默不作聲地看著優希的臉,順著那視線看過去
優希已經是淚流滿面了。溜圓的眼睛裡淚水不斷湧出來,在早晨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優希恐怕並沒有覺察到自己在哭,她還在苦勸風間:
“現在還來得及,已經做過的事情是無法挽回了,不過可以彌補過失。所以,請你儘快去光那兒”
攝影師看起來有些木然,搞不清楚他是對如此大膽的提議感到吃驚,還是他的心被優希的眼淚強烈地打動了:
“你們當真認為我是兇手才來的嗎?是吧。那樣的話,為了滅口我也許會殺人的,這一點你們應該清楚吧?說不定我會把你們兩個都殺了,然後埋到山裡去,你們想沒想過呢?”
秀介擺好了架勢,在對方做出什麼舉動的瞬間,他就會撲過去。不過,風間只是換了一個坐姿而已。秀介瞪著眼睛說:
“我們從家出來後,如果過了一個小時還不回去的話,明日香就會去喊刑警的。我們怎麼能被你殺掉呢!”
風間閉上眼睛,微微地笑了一下:
“打心眼兒裡疼愛著你們的明日香,總不會說‘好了,我等你們一個小時,去吧。’然後目送你們出來吧。別把大人都當做白痴。現在,她也許正撕心裂肺般為你們擔心著呢。世界上的事情,有些可以讓別人擔心,有些是不可以讓別人擔心的。你們都十二歲了,也該考慮考慮別人的心情啊!”
對這突如其來的怒斥,優希和秀介對視了一會。
“好了。”風間站了起來,秀介他倆也馬上站起身來,作好隨時可以逃走的準備,風間問,
“刑警現在在喔?”
“嗯,不,不知道。”秀介支支吾吾地回答。
於是,又遭到了呵斥:
“呆子!最起碼把這點事情搞清楚再來啊。”攝影師進了隔壁的房間,不一會兒穿著T恤衫和褲子走了出來,
“我去了,你們趕快回家吧。”
在朝陽下,他的眼睛被晃得眯成了一條縫。他伸開雙臂將整個身體都沐浴在陽光裡,迅速向天狗山的方向瞟了一眼。山裡是一片醒目的深綠色。
早起的知了已經開始叫個不停了。
風間伸了個懶腰,邁步向派出所的方向走去。秀介對著他的背影,提了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麼要對笸本”
風間頭也不回,答道:
“我不想說,對你們我慚愧得無法說出口。”
目送他漸漸遠去了,優希過來拽著秀介的胳臂,她的兩條腿直打哆嗦。
“秀,我說清楚了嗎?我想要讓那個人明白的,都表達出來了嗎?”
男孩把自己的手放在女孩的手上:
“都表達出來了。”
回到家裡一看,明日香還呼呼地睡得正香呢。太好了,沒讓她為自己擔心,兩個人很高興。同時,他們也開始反省,覺得剛才的事情真有些冒險。不過,多虧那樣做了,才促使風間下定決心去自首。也不能簡單認定那樣做就是愚蠢。
“總不能現在開始睡覺吧。我們做早飯吧。”對秀介的提議,優希馬上表示贊成。
到七點多一點,明日香起來了,她看到在廚房忙碌著的兩個人多少有些吃驚:
“昨晚睡得那麼晚,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