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
整個明軍陣線展開的不寬,除了兩翼還有幾百騎兵在試探進攻,羅虎和李雙喜把主力全部放在了中間,他們自己尚在中軍,前鋒第一波就有四百餘人同時渡河,以這個寬度來說,已經是很顯擁擠了C
戰馬在河水中跳躍,不少軍官就在戰陣兩側不停的鼓勵和逼催,好在部下們都是精兵,並沒有什麼人猶豫或遲疑,四百餘騎第一時間都下了河,對面“砰砰”連聲,不少火銃發響而且第一輪的箭雨也落了下來。
“哼,官兵就是這麼一點伎倆,不要怕!”
一個督尉用輕蔑的語氣大聲叫道:“這麼點距離,箭最多能射幾輪?入孃的你們快向前,越落在後頭,箭越往你身上落。”
他自己就是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出來,四周白煙瀰漫,箭落如雨,這個督尉卻是絲毫不在意,只是在幾個親兵的護衛下,不停的督促部下向前。
“殺!”
最早入河的幾十個騎兵終於衝到對岸,他們毫無猶豫,拼命打馬,向著明軍中龘央直衝過去。
不要急!”朱慈烺在陣中喝令道:“等他們再近一些!”
明軍是擺開的一個弧形陣勢,闖軍只有繼續一徑向前,很快,幾百騎都擠在一處,但戰場地方不大,迎擊面小,明軍雖然人少,眼前當面,卻是超過了這些敵騎。
“殺!”
李恭手中一柄大槍,使的刁鑽狠毒,一槍出去,必定是戳在敵人要害,感覺到力度夠了,他才是一槍旋轉發力,收回之時,必定要帶出對方一團血肉,一蓬血雨!
魏嶽臉上沉靜,手中雙刀卻是舞的一片銀白,鋒利沉穩而力度十足,幾刀過去,就是收穫幾條人命!
而就在這兩員武將之間,便是最精銳的內操官兵,化騎為步,使的長重兵器,這些官兵武將,卻是絲毫不比在馬上差!
朱慈烺以太子的身份,亦是拼命持刀向前,但跨上一步,便是有更多的內操官兵簇擁在他的身邊左右,拼死護衛,只要他出現在戰線的某一處,就必定帶出一股凌厲反擊的浪潮出來!
明軍如此狠戰,對面的闖軍也是紅著眼睛,只是不停的殺過來,可眼前的明軍就是越殺越多,越殺越強!不過眨眼功夫,穿著厚實鐵甲的死屍就在明軍陣前躺了一地,死馬和人屍滾在一起,兩軍陣前,就這麼一會功夫,短兵相接,就已經是血水橫流!
闖軍中陣主力,也是殺了過來!
只是戰場太小,施展不開,眾人急的只是叫喚,手中的鐵槍大刀拼命向前遞,卻是怎麼樣也遞不到前頭,碰不到那些該死天殺的明軍身上!
“讓讓,讓我到頭前去!”李雙喜一心只想報仇,眼前卻只是一個個自家兄弟擋住去路,前頭是不停的看到兄弟們落馬,鮮血迸射出好幾尺遠,要麼被一個凶神般的矮漢子攔腰砍斷,整個人分成半截,上半截落地,下馬截還猶自坐在馬身上!
這般殺戮情形,闖軍征戰多年,又何曾能見得幾回!
“不行的,前頭的兵馬太兇,俺們後退幾步,整了隊再來!”
“不要擠,這麼擠成一團,能打的什麼鳥仗!”
“入孃的,砍不到明軍砍自己人,你是怎麼使的刀!”
前頭後頭,前行的不得進前,有人拼命後退,還有人已經打失了膽,打沒了魂魄,拼命的在向後退,前後夾在一起,羅虎和李雙喜等人,也就是隻能呆呆的看著前頭,看著明軍用長槍鐵矛和鐵斧大刀,不停的斬劈戳刺著自己的兄弟和部屬,而闖軍陣勢已經混亂,軍心士氣也是開始不足這個仗,怎麼就打成這副模樣!
王源揮舞著手中鐵斧,擊打在敵人身上或是兵器上,不停的迸發出火星,他就是喜歡用這種沉重有力,敵人很難正面格擋的重武器,此時殺的性起,索性丟了長斧,手中兩柄短斧,左揮右砍,一斧過去,有時候連人帶馬,一起砍翻!身上也不知道是敵人的血,或是自己受傷的血,總之殺的性起,已經顧不得保留體力,也無視自己是否受傷,嘴裡只是在叫:“想傷俺皇上,傷俺太子?你們不成,差的遠,還差的遠!”
中間殺成如此模樣,兩翼的火器聲都漸漸停了,兩翼明軍都是呆若木雞,李邦華手中長劍頹然放下,王家彥這個兵部侍郎,也只是皺眉無語,在他們眼前,是一場典型的教科書般的利用地形的阻擊戰,而這些滿腹經綸,熟讀兵書的大人物,到了此時,才知道自已以往的自負和驕傲是多麼的自大和可笑!
短兵相接,白刃相加,只有最勇敢和睿智的統帥,才有可能獲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