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師父如往常的時間來這裡買了五個銅線的紅籌碼,就搖晃著進了浴池。”

“他是獨自一個來的嗎?”狄公問道。

“是的,老爺。他總是獨自一個來的。”

“你可記得藍師進父浴池後,緊挨著來的是些什麼人。如果是熟識的客人,你當然能說出他們的姓氏。”

賬房皺了皺眉頭,思忖了一下,答道:“記得藍師父進去後,第一個來的是殺豬的劉屠夫,他買的是兩個銅錢的黑籌碼,是洗大湯池的。之後是米鋪的廖掌櫃,他買的也是五個銅線的紅籌碼,洗單間小池。再後,再後好像便是四個後生。三個有點面熟,都不是正道上的人,乾的是偷雞摸狗的營生,一個還是掏摸的高手。只有一個不曾見過,穿的黑衣黑褲,頭上一頂黑皮帽,壓到了眼睛下,看得不甚真切。”

“他們四個買的是什麼籌碼?”

“都是黑籌碼。老爺。我們這裡紅、黑籌碼不僅區分大湯池和單間小池,而且憑籌碼由夥計收管衣服。這樣一來可防止不付錢的人偷偷溜來洗澡,二來也防止洗完澡穿錯別人衣服。收管衣服的櫥櫃也漆成紅、黑兩色以示區分。”

狄公又問:“米鋪的廖掌櫃買的單間小池緊挨著藍大魁的單間嗎?”

“不,廖掌櫃的單間在西廳,藍師父的在東廳,中間隔了大花廳。大花廳裡放著許多床榻,燒著炭盆,供客人休憩躺臥。”

狄公點點頭,又問道:“你可親眼看見那四個後生走出浴堂?”

賬房躊躇了一下,搖了搖頭。

“老爺,我未親見那四個後生離去。發現藍師父出事時,湯池裡外的人都驚呆了,很快衙裡便來了人,鎖了大門—一查問姓氏、身分”

狄公回頭問喬泰、馬榮:“你們查問客人姓氏、身分時可曾見一個黑衣黑褲黑皮帽的年輕後生?”

馬榮答道:“沒有。如果有一個如此打扮的客人,我是不會不留意的。”

賬房道:“看來這四個後生尚未出浴堂,老爺你看,那個在大鏡前梳頭髮的便是其中一個。”

馬榮趕忙上前一把將那後生揪到狄公面前。

狄公溫和地問道:“你們一夥中有個身穿黑衣黑褲,頭戴黑皮帽的嗎?”

那後生驚恐地望了望狄公,答道:“其實我們三個並不認識那黑衣黑褲的人。前天我們來這裡洗澡時便見他在浴堂門首轉來轉去,像是在等候著什麼人。今天我們來時,他便尾隨著我們一同進了浴堂。”

“你能說出他的相貌嗎?”

“他個子矮小纖弱,一頂黑皮帽戴得很低,我只隱約見他前額露出一綹捲髮。他並不與我們答話。對,老爺,他的一對眼睛兇光畢露。”

“進了湯池之後你還未看清他的面目?”

“老爺,他大概是買的紅籌碼去單間小池了。我們三人在大湯池裡都不曾見到他。”

狄公揮手叫馬榮將那後生放了,轉身命賬房:“你快將黑籌碼理一理,有沒有缺了的。”

賬房很快將一疊黑籌碼查驗了,不覺失聲叫道:“老爺,果然三十六號黑籌碼不見了!”

第十一章

第二天早衙升堂,狄公命“濟生堂”郭掌櫃當幾幹看審的百姓之面將藍大魁屍首作了全面驗檢。

郭掌櫃驗屍畢遞上屍格,說道:“老爺,茶盅底的茶末和那片茉莉花瓣都有劇毒。我曾剔出一丁點茶末餵食一條兇狗,那兇狗當即死去。不過,茶壺裡的茶卻是無毒的。”

狄公問:“你思量來那毒藥是如何投入茶盅的?”

郭掌櫃答言:“我猜想,投毒的人必是先將毒藥灑在幾片茉莉花瓣上,然後將茉莉花瓣偷偷投入茶盅之中。誰還疑心那幾片芳香撲鼻的茉莉花瓣會是致人死命的毒藥?”

狄公點了點頭,說道:“藍大魁先生是北州的榮譽和驕傲。他不僅拳術、角抵天下無敵,尤為令人敬重的是他的人品操行。然而這樣的一個人竟被人用卑鄙殘忍的手段毒害致死。本衙將盡快討拿到真兇,替他報仇,讓藍先生瞑目九泉,靈魂超升。”

狄公俯身朝堂下看了一眼,用驚堂木在案桌上拍了兩下,突然喝道:“帶潘豐上堂!”

兩名衙卒將潘豐押上堂來。狄公令開了枷具,高聲宣道:“本衙經多方調查核合,被告潘豐於本月十五日、十六日確係去山羊鎮做生意,並不知殺人情由,故葉彬、葉泰告他謀殺妻子之罪難以成立,本衙現判潘豐無罪開釋。——葉彬、葉泰到堂了沒有?”

葉彬應聲走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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