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郭掌櫃走進衙舍,狄公將七巧板撂到一邊,問道:“郭掌櫃以為毒死藍大魁的可是一種不常見的毒藥?”
“不,這毒藥最是常見的。老爺想從毒藥上發現線索,看來難以見效。”
狄公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看來用七巧板來發現兇手線索也同樣難以見效了。”
他忽然想到什麼,便又對郭掌櫃說:“郭掌櫃,昨夜我遇上一件有趣之事。我在城隍廟附近將一個迷路的小女孩送回了家,誰知那女孩的母親非但不致謝,反將我辱罵。我從那小女孩天真的言語中得知其母親是一個寡婦,正與一個姦夫往來。”
“那寡婦姓什麼?”郭掌櫃好奇地問道。
“她夫家姓陸,現在城隍廟對面開著爿棉布莊。那女孩名喚陸梅蘭。”
郭掌櫃猛抬起頭來,叫道:“老爺,她叫陳寶珍,最是個兇狠刁潑的女子。仗著有三分姿色,讀過幾本書,能說會道,專幹那惹蜂引蝶的勾當。她丈夫名叫陸明,死了還不到半年。老爺,陸明死的可有些蹊蹺。”
狄公問道:“陸明之死有何蹊蹺?”
“老爺的前任處斷這事太草率,沒有驗屍就匆匆備案埋葬了。不過,那時這裡正在打仗,他確也一時顧不到細查一個小小的棉布莊掌櫃的死因。”
狄公忙問:“陸掌櫃死因如何備案的?”
“陳寶珍找來了一個姓康的江湖郎中,匆匆驗了陸明的死屍便籤了個心病猝發的斷診,交送官府了。前刺史信而不疑,當即回覆了官批,押了大印,草草備案便擇日埋葬了。”
“你知道那陸掌櫃是如何死的?”
“說是飲酒過量,心病猝發。陳寶珍說他空肚喝了一斤白酒,死於爛醉之中。我認識陸明的兄弟,聽他那兄弟說陸明死時臉色未變,只是眼睛從眼窩裡凸了出來。我當時疑心是被人猛擊後腦所致。我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