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的雙胞胎妹妹朱莉婭正身穿比基尼站在那裡,大聲唱著彼得、保羅和瑪麗的成名歌曲《五百英里》。
“他就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我。”朱莉婭多年以後回憶道。
二人迅速就產生了好感。兩個人都來自顯赫的家族,都曾在歐洲居住過。朱莉婭的祖父擁有部分希爾頓海德島(Hilton Head Island),該島後來被出售以獲得更好的發展。她的叔祖(great uncle)是富蘭克林·羅斯福的戰爭顧問。她也是威廉·布拉福德的後裔,布拉福德簽署了《獨立宣言》,是美國政府第一任司法部長。這樣名望之家的後裔顯然與溫斯羅普家族和福布斯家族的後裔門當戶對。他們都對歐洲有同樣的感覺,都有雙語生長環境,都有一種上等階級的貴族感覺,兩個人迅速墜入了情網。克里儘管言語犀利,能言善辯,可他在異性面前還是個很害羞的人,而朱莉婭卻讓克里感覺相當自在放鬆。朱莉婭沒有上大學,主要原因是她富有的父母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去大學接受教育。“我是那種上流社會乘私人飛機到處遊玩的人,我在上流圈子裡長大。”她說,“我母親的價值觀念體系仍然是愛德華七世時代的。她清楚地知道那個年代一個上流年輕淑女的生活應是什麼樣子,而這種生活不包括上大學。其實,對一個上流社會的淑女而言,知道恰當地待人接物是遠遠不夠的;不上大學簡直浪費了大腦。”
他們的羅曼史開始了,克里在某種程度上不僅僅是她的男友,還是她的老師。克里總是滔滔不絕地談論他對和平、政治、歷史和藝術等各方面的看法,讓朱莉婭大開眼界。“我渴求知識,而約翰極大地滿足了我。他考慮如此多的事情,他開始了我的教育。”
數月以來,克里和朱莉婭一直約會,可是克里在耶魯的時候,朱莉婭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歐洲。克里畢業了,可是他還要履行在美國海軍服役的約定。1966年秋天,他來到了位於羅得島的預備軍官學校。他後來回憶,他當時懷疑自己是否能夠履行與海軍長達六年的服役承諾。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個錯誤?他的一些朋友繼續讀研究生;戰爭變得越來越不得人心;他的女朋友在大洋彼岸,而他卻被一個約定牢牢地拴在這裡。當時,朱莉婭在歐洲也與其他人約會,不過在她哥哥和克里受訓期間,她也定期地回到加利福尼亞。她與克里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1967年初,克里離開羅得島來到加利福尼亞接受海軍迴圈訓練,先是去舊金山的金銀島(Treasure Island),然後去聖地亞哥。越南戰爭迅速升級。1966年1月1日——當時克里還沒有畢業,剛剛決定參加海軍,美軍在越戰中陣亡的人數僅為636人。而到1967年初,陣亡數字翻了十番,高達6644人。到1967年末,陣亡數字又增加了一倍多,達到16 021人。美國在越南的軍事行動,如“潘興行動”——大概是以理查德·潘興的祖父命名——舉步維艱,往往要進行一年多。
1967年6月23日,克里和大衛·索恩當時都在南加州,他們聽說約翰遜總統要來洛杉磯飯店,而數千名反戰者計劃屆時將舉行集會。出於好奇,這兩個年輕人脫下軍裝,換上普通衣服來到世紀廣場飯店觀望。
當約翰遜在500美元/每位的籌款晚會上對1000多位民主黨員講話時,15 000名反戰者組成龐大的遊行隊伍,圍繞飯店大聲喊:“嘿!嘿!我們的總統先生,今天又有多少孩子為你喪生?”當反戰隊伍聚集到飯店門前停下時,約有1300名警察趕來驅散隊伍,並以非法集會並拒絕散開為由當場逮捕了51人。克里和索恩震驚了。“我們在遊行隊伍的外圍,聽著他們的口號,彼此交談著,頗為擔心。”克里回憶道。“那看起來是個相當和平的遊行,”索恩回憶道,“可是警察很兇狠,開始打人。隊伍被驅散了,場面相當混亂。我只記得我震驚極了,約翰也很震驚。”
骷髏會里的另兩個好朋友——史密斯和潘興——幾個月後就來到了越南,那是1968年初,那時克里和索恩還在接受訓練。這四個骷髏會會友相當親密,經常彼此寫信詢問對方的近況。索恩和克里對在越南的好友非常擔心。
史密斯在越南服役於美國海軍陸戰隊。潘興則作為第101空運分隊的少尉努力續寫家族的顯赫軍事歷史。潘興的視力很糟糕,他完全可以免除服役,可是他卻設法搞到一份放棄免役的證書。於是,1967年12月,他上了戰場,追隨祖父和父親的足跡,他的父親沃倫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服役。
就在潘興到達越南後不久,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