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1月31日,北越軍隊發動了春節攻勢(Tet Offensive),一系列奇襲令美國和南越軍隊傷亡慘重。潘興和他所屬的軍隊迅速投入到戰鬥中,結果慘不忍睹。“理查德·潘興就站在那裡,”一個人回憶道,“他就呆呆地站在那裡,剛才的戰鬥讓他損失了一半部署,也許是三分之二。現在他要安排埋葬死者,保證把他們的個人物品寄回家中,還要給家屬寄陣亡通知單。”
戰前訓練戰前訓練(2)
儘管死神就在前方,潘興仍毅然返回戰場。從那時他的一張照片可見,潘興一身戎裝,體格健壯,相當英俊,面板被太陽曬得很黑,帶著一副厚眼鏡。他的襯衫沒有係扣子,露出了胸膛;腰帶上彆著一枚手榴彈,肩上挎著步槍。他一手抓著一瓶百威啤酒,另一隻手提著一個包裹和一封航空信。
1968年2月17日,就在拍這張照片的幾天後,潘興和他的隊員在稻田裡遭到了越共的火箭彈襲擊。起初,似乎每個人都倖存。可是隨後潘興發現他的一個隊員不見了,掉隊了或是受傷了。就在他獨自回頭在稻田裡尋找隊員時,一枚火箭推動的手榴彈向他飛來。
潘興死了。
非常巧合,此時弗雷德·史密斯就在距戰場約三英里的地方。在耶魯的時候,史密斯、潘興和克里一起度過了許多嬉笑打鬧的時光,朋友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那麼快樂,可又那麼短暫。現在,史密斯驚聞潘興陣亡的噩耗。耶魯的同學之情、骷髏會的兄弟情誼以及兩個人的友情驅使弗雷德來到潘興倒下去的地方憑弔好友。“那是個很常見的地方,稻田、水壩、村莊,沒有什麼重要的。可是就因為它完全不重要才顯得重要——無數生命為了毫無意義的東西長眠於此。我們正在用美國男孩的生命換越南男孩的生命。
他們可以選擇時間和地點襲擊,我們總是傷亡慘重。潘興和他的排當時正在巡邏,敵人襲擊的時候有一兩個隊員受傷或是陣亡了,潘興回去想要找回他們,結果也犧牲了。”
大衛·索恩當時正在海上美國軍艦Maddox上,艦上官員遞給他潘興陣亡的電報,他才知道自己的好友已經長眠于越南了。他憤懣得無以復加。
克里此時也在海上Gridley號軍艦上,這是一艘巡航導彈護衛艦,正在太平洋上航行,朝越南東京灣開去。就在這時,好友陣亡的噩耗讓克里頓時呆住了。一個軍官拿著一封電報來甲板上找克里:“你認識一個叫做理查德·潘興的人嗎?”隨後,軍官遞給他電報,克里顫抖著開啟電報,害怕看見最擔心的訊息。“潘興,”電報上寫道,由於“尋找失蹤的隊員遭遇敵軍火箭彈襲擊而受傷陣亡”。
對於克里來說,這場戰爭不再是抽象的政治問題了。他最好的朋友之一為了尋找掉隊的隊員而犧牲。可是克里遠在海上,卻無法參加他最好的朋友的葬禮。他給朱莉婭、大衛、潘興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都寫了信,傾訴心中的苦惱和悲憤。親愛的媽媽爸爸:
我能說什麼呢?我現在空虛、痛苦、氣憤,似乎失去了一切,只有戰爭、暴力和無窮無盡的戰鬥。我不知道戰爭如此殘酷,如此不近人情——任何人都可能接近潘興並奪去他的生命。多麼該死!我們做了多少無謂的犧牲!為什麼?我原來從來沒有這種空虛的感覺
失去了潘興,一些東西似乎也離我而去了——他是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他是與我分享愛、憂愁、歡樂和痛苦的兄弟,是他人永遠也無法替代的。
然而他已無法回頭。潘興的骨灰正運回美國,克里正要踏上越南戰場。戰爭就在前方等待著。
就在克里還在太平洋上航行時,約翰遜總統和他的戰爭內閣也正面臨著危機。“春節攻勢”讓北越付出損失了4萬名士兵的代價,重創美軍1100人,南越軍隊2300人。儘管比起敵人來傷亡數字不算慘重,可是北越顯示出了在多地點同時發動突然襲擊的能力,還短期佔領了美國駐西貢大使館,這大大打擊了美軍計程車氣。隨後又發生了一系列大事件,這些事情改變了美國一代人的思想觀念。
戰前訓練戰前訓練(3)
美國和南越聯盟與北越就前越南首都順化展開了長達26天的拉鋸戰,幾番攻佔又幾番被奪去,雙方都傷亡慘重。這更加引發了國內對越戰的不滿,激發了新一輪反戰運動。美國軍隊指揮官請求國內再增派20�6萬名士兵,群眾的不滿情緒達到頂點。在越南的最高美國將領威廉·威斯特摩蘭和美國國防部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都被罷免了職位。
就在這一時期,約翰遜總統被越戰旋渦弄得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