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上海來了成堆的信件和包裹,我們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也許是米爾斯和麥卡倫坐火車帶來其中的一些,兩艘英國炮艦來時也帶來一些。水果是上海的3位好友送的,可是由於錯過了一艘炮艦,樣子真令人惋惜:芒果由於時間太長髮黑、香蕉長滿了黴,這讓我們很悲傷。我這才想起,我們已有6個月未見過這兩種水果了。
我剛剛收到去年10月份和11月份的《大西洋》雜誌,還收到了在日本的一個朋友于去年6月20日寄出的一封航空信,我不知道這些月以來這封信是在哪裡的。
麥卡倫從上海坐火車來到這裡,他報告說,沿途田裡的麥子似乎要準備收割了,稻秧正在茁壯成長,鬱鬱蔥蔥,等麥子一收,它們就要被栽種下去了。中國農民是難以打敗的,即使經歷了這些可怕的破壞,也無法使他們離開這片“大地”。
我收到埃斯特從重慶寄來的一封信,署的日期是4月13日,信上說,那個城市至今未遭到轟炸。
5月6日,星期五上午8時30分~10時30分。我在努力平衡3月份和4月份的賬目,我必須將它們寫清楚,然後寄往成都。由於人們很願意接受香港和上海銀行的支票,到目前為止,我支取現金還沒有困難。
在南京,日元的使用正日漸成為必需。
10時30分。我連著接種了霍亂和傷寒的第二針和第三針疫苗,那真是要了我的命,不到一小時我直打寒顫,然後緊跟著就是發燒。
令人遺憾的是,這使我不得不取消參加在中華中學舉行的一次簡單的宴會。陳玉文牧師,也就是那位滁州來的牧師,現在和他的全家住在中華中學,他們對能安全地逃離江北鄉村感到很高興。他曾經邀請我們佈道團的外國成員和許多中國人去吃飯,宴會是由他太太準備的,豐盛極了。為了感謝我們為他們的同胞所做的一切,我們的中國好朋友準備了這些飯菜表示感謝,這已變成他們的習慣。
反對似乎沒用,事實上,他們表示的感謝太多了,這對白人來說真是個危險,他們會變得得意洋洋。
5月7日,星期六我在實驗學校我的房間裡度過了這一天。如果有必要,我就起來工作,但是,整個上午都下著很大的雨,這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抱病臥床的藉口。
這裡和上海之間的鐵路運輸,由於某種原因已被切斷了,所以,今天我沒收到《字林西報》。
下午,瑪麗款待了大學醫院的護士們,邀請她們來南山公寓做客。她們真高興能放鬆一下自己,這是她們盼望已久的事。大學醫院的救護車將她們送來,燒餅是主要的點心,這是在我們自己的校園裡製作的。
下午,我們的一個難民來訪,她至今已在大學醫院工作了6周。她仍然感覺很苦惱,因為她在夫子廟附近的房子被焚燒了。
另一個年輕的難民來告別,她明天去上海,然後要長途跋涉去漢口和重慶。她一直在王小姐的班上,她很難過要離開這裡。過去的那些日子雖然恐怖,但我們難民所的各種活動也給我們帶來了歡樂。
5月8日,星期天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由於最近下了場雨,空氣涼爽、清新,一切都乾乾淨淨。玫瑰開得很美,大草坪從未像今天這麼“可愛”,因為去年冬天曾有4萬名男子在這裡登記,還有買米的婦女不斷地在上面踐踏。草坪上現在沒有雜草,因為,它們的根被這麼多雙腳踩死了。
貝茨在鼓樓教堂布道。對上帝和鄰居的愛是最偉大的聖訓,而對父母的愛只是普通愛的一部分。
李漢德博士在3時為我們的難民舉行的禮拜上佈道,只有約二百人參加,一部分原因是許多人由於疫苗接種還在生病,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太多的人今天回家了,他們是莊稼人,擔心我們的難民所總有關閉的一天,所以要藉機回去看一下。
下午,蓋爾先生在特威納姆教堂舉行的禮拜活動中講了話。
我們今晚都很放縱自己,去平倉巷3號聽羅森博士的一些好錄音帶,直到10時30分後才回家。想象一下吧!我們很少晚上冒險外出。對王小姐來說,從去年12月初以來,這是她的第一次夜晚冒險。
我一直擔心會失去我那兩條可愛的看門狗,它們已經病了好多天,最後我從尤蘭姆(Urlam)博士那裡拿到藥,今天早上給它們服了,我想今晚它們感覺要稍微好些。
今天有許多飛機在活動。
5月9日,星期一到早上8時,我發現有16架飛機扔完炸彈返回,還有其他飛機,但從我的視窗無法看到,它們一定是大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