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飛去,我猜想,在那些像宿州和合肥那樣的小地方,幾乎沒有防空炮阻止它們惡魔般的轟炸。
今天上午,一些已見過自己的丈夫在模範監獄的女人又開始在王先生處登記。
王先生打算和她們一一面談,以完全確定她們的丈夫和軍隊從未有過聯絡。然後,他要向我保證這一點,我再向四水中佐為他們擔保,希望他可以想辦法保釋他們。我無法去和日本軍官交涉將一切事辦妥,真令人生氣。
下午,我在整理賬目,直到5時我才騎腳踏車去甘米·格雷家。我已經安置兩位老人住在那所房子裡,希望可以防止它遭受破壞。但是,那裡現在什麼也沒留下。
我們身處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這小小的山谷,甚至不知道南京城裡正發生著什麼事。
今天,當我到中山路時,我又看到幾十輛軍用卡車正載著士兵和軍需品朝下關駛去。
今晚吃過晚飯後,我做了一些草莓果醬,也做了一些草莓醬罐頭,只是製做罐頭需要的糖無法解決。
兩名新市政府官員來訪,我實在忍不住了,就直截了當地責備了他們。如果這裡有個甘地,領導一場偉大的不合作運動,日本人根本就不可能前進一步。說到底,除了中國人民自己,沒有人能真正傷害中國、打敗中國。
5月13日,星期五我花了一上午,或者是更長的時間,為初、高中秋季學期排課程表。
今天上午,我在辦公室聽到兩則典型的事例。姜老太和她的女兒來見我,談了她的情況:她有一個53歲的兒子,患肺病多年,有妻子和兒子;她的另一個33歲的兒子在碾米廠開機器,每月掙50美元,這個兒子有妻子和4個孩子,孩子的年齡在3~10歲之間。全家9人都靠這個33歲的兒子為生。去年秋天,這一家有8人逃往江北,用光所有錢物,但這個33歲的兒子卻被日本兵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