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樓招待普勞伯爾夫婦吃了一頓中國餐。
4月9日,星期天今天是復活節!一整天都是陰沉沉的。早上7時,我們在小教堂舉行了一次非常有意義的祈禱式,家庭手工學校和實驗班的學生和教師也參加了。高一、高二以及初三的學生和家庭手工學校唱詩班的學生,都準備了專門在復活節演唱的歌曲。家庭手工學校的4位女學生背誦了《馬可福音》第16章中關於耶穌復活的記述,高一的女孩們表演了這一情節,而且演得挺好。
楊牧師就復活節的歡樂氣氛做了簡短的發言。
校園裡的孩子們掛起了復活節蛋,她們非常高興。這些雞蛋是布蘭奇捐贈的,還塗上了顏色。
下午2時30分的祈禱儀式也很好,由錢牧師佈道,4個不同的小組唱起了復活節讚美詩。在7時的學生祈禱儀式上,高二的學生表演了耶穌收徒的故事。最後,向人們分發了劍蘭球莖,這是哈麗雅特的禮物。以上就是校園裡的祈禱式。
城裡舉行了很多專門慶祝復活節的祈禱儀式和洗禮儀式。我所瞭解的有:在韋斯利教堂有34人受洗禮;在南門基督教教堂有35人受洗禮;在鼓樓教堂有26人受洗禮;在清教徒教堂有��人原文空白,可能是魏特琳記不清了。受洗禮;在聖保羅教堂有��人受洗禮。2時30分,在清教徒教堂舉行了一次聯合祈禱儀式,有800人出席。城裡許多唱詩班演唱了專門為復活節準備的歌曲。
中午,在查爾斯·齊家舉行了一次午餐會,在交談中我們一致認為,日本人對一些必需品進行了壟斷,或者說是嚴格的限制,在事實上形成了壟斷,這些必需品有:大米、煤炭、豆油、鹽、麵粉、電燈、大麻、海洛因和鴉片(這能算是必需品嗎?),所有食品的價格都在不停地上漲。
下午,小小的特威納姆教堂裡擠滿了人,有許多從上海來南京過復活節假期的美國孩子在這裡,美國聖公會教堂的秘書帕森斯(Parsons)先生進行了十分有益的演講。
4月11日,星期二家庭手工學校的大部分婦女今天早上都回家了。她們的精神都不錯,也有人流了眼淚,她們對6個月來接受的培訓很感激,也對這種培訓表示支援,這使我們感到很欣慰。她們幾人一組來到我的辦公室告別,只有一人來向我告別時似乎對自己信心不足。在今後的幾年中,她們將會記住在這裡的經歷。她們,或者說她們中的大部分人已經看到了希望,我相信她們將終身受益。
上午10時30分。我和凌萍夫人的僕人一起去距我們學校很遠的和平門,看看有沒有辦法阻止日本人瘋狂拆毀他的兩間房子。這次外出令我沮喪,所見所聞都令人想到這裡是日本人的天下。
除了在日本人的監視下做苦力的人以外,很少能見到中國人。我看到了數百輛軍車和大量的汽油。在中山路的右側好像正在修一個機場。許多好好的房子被拆了,以便有足夠的磚頭修路。我還看到了許多士兵和坐著流線型轎車的軍官。
我剛剛到達目的地,一個士兵就進來了,但我們彼此誰都沒有注意對方。很快,附近的一位鄰居建議我去找住在不遠處的一個低階別的軍官,我去了,儘管那個軍官懂的漢語不多,但看上去他有點想幫助我們阻止拆毀那兩間房子。這時又來了一個低階別的軍官,他會說一點英語,他答應帶我去見負責拆房計劃的級別高一點的軍官。當他帶我乘坐一輛軍用卡車離開那裡時,我覺得我們的努力有可能會成功。
我在那裡時,有一位鄰居走進來,說他的花園被佔領,一間房子也被拆毀了,但他還是表現出很強的自控能力,假使他對日本人深感痛恨的話,他也沒有把這種仇恨表現出來。那個會說英語的低階別軍官說,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上面要下令拆毀好房子。
4月12日,星期三今天春雨綿綿。鮮花含苞待放,嫩葉剛剛發芽。算了一天的賬。王先生今晚告訴我,本來要來檢查的教育官員可能不來了。他把空白表格交給了他認識的一位我們學校的老師,請這位老師轉交給我,他說他沒臉來。
我昨天為幫助凌萍夫人的僕人而跑到和平門所做的努力似乎沒有任何結果。今天下午,一位負責管家的老婦人來找我,請我明天再去找一下那個軍官,我的確沒有時間去,於是就寫了一封信,讓她交給送我走的那位軍官。現在,我只能等待事情如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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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記1939年(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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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的一位教師和我談了很長時間,他和我談起了他所認識的3個人,他們現在都在維新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