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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與羅森博士今晚將乘坐加拿大“女皇號”離開上海。我們在苦難中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而現在我們卻要分手了。
6月27日,星期一陽光燦爛。我感到筋疲力盡,睡得越多,越感到疲勞。經過一夜漫長的解乏的睡眠,我感到煩悶。
今天上午,我從莫里斯家搬到羅伯茨家去住。他們對我比我應得到的要好。兩位細心的女主人察覺到了我需要什麼。我上午在家指望寫點東西,但什麼也寫不出。
下午5時。我去黃麗明和黃太太家。日本人攻打上海時,黃太太一家曾是藏身於一個乾洗店裡的難民。拜訪黃太太和那些可愛的孩子們真令人愉快。沒有什麼能阻止中國人民善待朋友的願望。
我到得很早,回答他們提出的有關南京、他們的老朋友和財產的許多問題。後來,有20多位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校友也來參加,這給了我拜會校友的良機。
在上海,多麼容易忘卻揚子江流域普遍的苦難和毀滅。在我看來,國民政府不要求更多的自我犧牲和整個國家的參與是不負責任的。甚至每個兒童都應盡力,因為,這麼做最終會給人以深厚的民族統一感。
6月28日,星期二當然,在上海的生活很快令人厭倦。我寫日記的動力已沒有了。今天上午給南京的朋友寫信。
下午3時15分。我在紅十字醫院與醫護協會的負責人會面,試圖為我們在南京的工作找到一個既體面又有經驗的公共健康護士。協會現撤到法租界的老房子裡,新的醫護中心在使用了6個月後被日本人佔領。
下午4時30分。在維多利亞私人療養院,我參加了一次令人愉悅的茶話會。莉蓮·柯克現在是該院的工作人員,她還邀請了弗洛倫斯、魯絲、麗明和伊娃。
今晚吃飯的客人有克勞德、瑪格麗特和豪·帕克斯頓(HallPaxton)。儘管帕克斯頓極不情願,我們還是從他那兒得知了有關美國軍艦“帕奈號”沉沒的詳細情況。謝天謝地,我沒有坐它撤離,因為船上的乘客遭受了兩天痛苦的經歷。
6月29日,星期三晚上6時,我參加了1927屆畢業生的團聚會。18個畢業生中有9個在上海。當我們坐在餐桌旁,聆聽隔壁房間喧鬧的賭博聲和喝酒聲時,這使人們不大容易想起轟炸機、戰場和苦難。我得承認,南京的生活更適合我。那晚的友誼令人愉悅。
6月30日,星期四今天一天很有意義。
上午11時我與科技協會的平博士見面。他一再感謝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對協會的幫助。作為回報,他透過預先寫信給科學家們,使我們的人在去四川的路上能得到幫助。
11時45分。我來到設於上海的女子俱樂部執行委員會。他們已給我們今年秋天的手工、家政學校提供了3000美元。
下午5時。米利肯夫人和我與《讀賣新聞》社的松間先生會談。他對查明在南京及蕪湖是否有平民淪為囚犯的事真的感興趣。他也認為許多人已被屠殺。
今晚,梅因(Main)先生和夫人、湯姆森博士和夫人、萊西(Lacy)先生、J·H·孫先生和我,在H·C·陳家做客。這真是情投意合的一群人。我們討論了一切,從合作問題到皈依天主教,陳先生對此很感興趣,並積極在俄羅斯推進這一程序。
*第三部分
寫了一上午的信。中午在格蕾斯·楊家中吃午餐。她向我講述了她的身為蘇大校長的哥哥和他的學生、教師們的長途跋涉。去年秋天他們在蘇州開學,後移到湖州,又搬到皖南的山區,現在到了上海。她說,經常聽見他晚上在地板上走來走去,大學校長應承擔的責任給了他沉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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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記1938年(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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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星期五寫了一上午的信。中午在格蕾斯·楊家中吃午餐。她向我講述了她的身為蘇大校長的哥哥和他的學生、教師們的長途跋涉。去年秋天他們在蘇州開學,後移到湖州,又搬到皖南的山區,現在到了上海。她說,經常聽見他晚上在地板上走來走去,大學校長應承擔的責任給了他沉重的壓力。
下午2時~6時。我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校友家,來了大約12人。能有閒暇時間和她們在一起聚會真好。
6時30分,一些老校友邀請我們去青年基督教協會吃晚飯。林雲芝(音譯)、劉艾珍金陵女子文理學院1925屆畢業生。、姜靜(音譯)和吳明英(音譯)充當女主人,恩蘭、黃文玉金陵女子文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