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給家裡來親戚的時候,親戚們住的臨時客房。正對這堂屋的中間就是飯桌,牆壁上掛了山神的畫像,從底下香爐裡插著的香棍子來看,鄧阿姨家裡的人應當是每天都在上香。神像左側是另一間小屋子,裡邊堆放了不少雜物,我到裡邊檢視的時候,雖然沒察覺到什麼靈動現象,卻被裡邊的擺設給嚇了一跳,剛一進去,就看到右手的方向擺放著一口掀開半邊蓋子的棺材。嚇得我哎呀媽呀的一聲叫了出來。鄧阿姨說別害怕,那裡頭是空的,他們農村人都是這樣,所謂年過半百後,泥土都算是掩到脖子那兒了,自己哪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說沒就沒了,所以村子裡過了50歲的人,子女都要在20歲生日那天給爹媽做一口棺材,在我們很多地方看來,兒女給父母送棺材豈止是不吉利,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紅果果的詛咒啊,沒想到在這個偏遠僻靜的小山村裡,這竟然是敬老為孝的一種表現,甚至爹媽還要樂呵呵的收下。
退回到堂屋,神像右側與左側雜物間對稱的地方開了個門洞,那是上樓的樓梯。鄧阿姨告訴我們說,她女兒的房間在二樓,三樓是自己的房間以及一個單獨的廁所。於是我們先去了三樓,一番尋找後,依然沒有察覺到絲毫靈動,即便是在鄧阿姨亡父的靈位和遺像之前,也沒有找到。退回二樓,一個看上去歲數比鄧阿姨小几歲的大嬸也從一個房間的門口裡伸出頭來張望,不用說,那一定是鄧阿姨女兒的姑母了。二樓的房間比較多,且戶型和一樓三樓都不一樣,我和胡宗仁先是請鄧阿姨帶著我們到別的房間轉悠了一下,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發現,最後才把範圍縮小到她女兒的房間裡。
一進門,我就聞到一股沖鼻的氣味,說不上來那種味道的感覺,很像是有人在這裡燒過艾草,有股子草藥的味道,但是卻又夾雜著屎尿的味道,聞著怪難受的。進門正對著的是另一扇門,那扇門是通往二樓陽臺的,房間倒是挺大,就是顯得有些昏暗。姑娘的床頭靠近陽臺,床腳則對著我們進屋的門,雖說已經快到年底,山村裡的氣溫也比城裡要稍微低一點,但是姑娘身上那床看上去就厚得要死的被子還是讓我覺得光是看看就覺得熱,這麼捂著,不出汗才怪呢。於是我對鄧阿姨說,怎麼給你女兒蓋那麼多啊?鄧阿姨無奈的說,我也不想啊,一掀開她就發抖,捂著她倒還安靜些,看樣子捂著也舒服一點吧,雖然每天都出汗被子會弄溼,那也沒辦法啊,只能天天換被子了。
我和胡宗仁走到床跟前,我附身仔細看了看姑娘。她的容貌我說不上來,總之看上去臉有點腫,可能是這些天過度虛脫的關係。緊鎖著眉頭,眼睛也死死的閉著,眼下的面板都有點好像淤青似的紫紅色,正如先前鄧阿姨說的那樣,她滿頭大汗,頭髮的髮根處已經因為汗水的緣故都膩了,不過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通常人睡著或是昏迷的時候,大腦是屬於一種相對靜止的狀態的,也就是說,此刻精神和身體好像相互斷電一樣,有聯絡,卻又在各做各的。例如身體一動不動的在休息,只維持呼吸和新陳代謝,但是精神卻也許是在做夢一樣。而人類的眼球其實並不是一個標準的圓形,而是在眼仁的地方會凸起一個小小的幅度來,以前常常看那些隱形眼鏡的廣告,就知道那個小幅度就是用來戴眼鏡的,再加上人閉著眼睛的時候,眼仁的角度是會微微朝上揚的,也就是說睡著或昏迷的人,假如沒有眼皮的遮蓋的話,會看到他是在翻白眼。但即便如此,眼球的狀態也會是靜止的,但是眼前這個姑娘的眼仁擱著眼皮一直在微弱的左右轉動,且角度好似在平視前方,這讓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這個姑娘本身想要睜眼,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會不會是鬼上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不免就有點警惕起來,伸手拉著胡宗仁稍微超後邊退了幾步,遠離床的位置。走到一邊後我輕聲在胡宗仁耳邊跟他說了這件事,胡宗仁也覺得很奇怪,最後我們決定,在這個屋子裡不露聲色的檢查一下,假如姑娘真的是鬼上身的話,羅盤會說明一切的。
於是我對鄧阿姨和姑娘的姑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後,就慢慢蹲下趴在地上,那樣子很像是一隻壁虎。我這麼做是因為當我趴下後,空間高度比床要低,假如姑娘真是鬼上身的話,就不該看得到的我的動作。接著我掏出羅盤,開始從進門的地方開始檢查,直到最後走到了姑娘的床邊,我用眼神問胡宗仁,姑娘現在有沒有什麼異狀,他搖搖頭,表示沒有。於是我側躺在姑娘的床邊,身體儘量和姑娘的睡姿保持平行,接著右手端羅盤,左手撐著地面,緩緩的把身體抬高,因為羅盤再怎麼牛逼,不是水平的話也測不準,而當我把羅盤湊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