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而且人比較少。我特別偏愛最後一排的中間位置,因為那個地方恰好能夠最佳角度看電影,而同時我也能夠看到我頭頂的電影放映機透過那個小視窗射出的光芒。小時候調皮不懂事,如果電影院人少的話,我就會裝作不小心似的把手伸到那些光幕上,繼而在銀幕上留下一個我巨大的手印。而每當我這麼做的時候,也總是會從那個小孔裡聽到一個人罵我的聲音。
所以在此之前,我一直認為那個小房間裡是有人的,並且必須有人。
李先生接著說,當時那個工作人員看到熒幕歪了以後,正在想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巨大的人腦袋的樣子,一晃而過,幾乎霸佔了整個銀幕。胡宗仁問他說,會不會是最後那幾排的觀眾一時悲憤站了起來呀?李先生卻搖搖頭說,肯定不是,因為大家都看到了,那個頭是倒著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弄得我有點不知所措,為了掩蓋我的驚慌我趕緊對李先生說,那麼多人在影院裡,這種怪異的樣子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你們又被投訴了是吧?李先生說,說來很奇怪,大家當時肯定是不少人都看到了那個人腦袋的黑影,但是似乎卻沒幾個注意到那個人頭是倒著的,或許也有注意到的,大概也認為是自己眼花了吧。李先生接著說,就連我們當時的那個工作人員也沒有細緻的去想這些,而是立刻跑到了放映室,打算檢查一下機器是不是歪了,跑到後邊一看,果真是歪了一點。
李先生說,我們的放映機是用腳架固定的,並且擰好了螺帽的,除非是很激烈的碰撞,或許能夠歪一下。當我們那個工作人員看到歪了以後,還以為是有老鼠之類的,結果手忙腳亂的打算把機器重新固定一下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觀影廳裡的觀眾開始大聲喧譁起來,有人在罵道:“搞撒子哦!整個現在黑屏了所!”“黑黢黢的,還是開個燈撒!”於是我們那個工作人員想透過那個口子看看外邊到底發生什麼了,可是當她從那個小口子張望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胡宗仁說,電影院裡原本就是黑漆漆的啊,這又什麼好奇怪的。李先生說,就算再黑,牆上的應急出口的指示牌還是會發出微弱燈光的。而我們那個工作人員卻什麼都沒看到,於是她試著湊近一點看。說完這句,李先生大概是為了讓我們身臨其境一點,於是把身子微微湊向了我和胡宗仁一點。接著他說,結果她發現那根本就不是黑漆漆的,而是被黑色的東西給擋住了。那黑色的東西,就是一個女人的長頭髮。
我試想了一下當時那個畫面,要是換成我的話,估計也要嚇個半死才對。李先生說,而那些頭髮就是一個人披散著頭髮的背,當我們那個工作人員剛剛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之後,那個身子突然就轉了過來,並且下降了幾寸,於是整個小方孔裡,就是一張女人的臉。
李先生說,這些話我也是聽那個工作人員事後自己說的,我並沒有親見,她就告訴我們手,那張臉看上去很白,白的有點病態。雙頰很瘦,有些微微的凹陷。嘴巴是半張著的,但卻是嘴角朝下,看上去有些苦惱,眼睛也很空洞,眼圈很黑,有劉海所以看不見頭髮,那個表情在當時的情況下看上去非常嚇人,由於那個女人半張著嘴巴,嘴唇還微微動著,不知道是想要說什麼一樣。
李先生說,那個工作人員一下子被嚇得摔到在了地上,雙手捂住眼睛開始尖叫起來,企圖用尖叫聲引來別的同事,但是本來晚上就人少,放映廳裡電影的聲音又很大,誰也沒聽見,沒過多久,她就感覺到自己捂住眼睛的手指,好像被一個冰涼的東西碰到了一下,然後那個東西開始用力地掰開了自己的指縫。
李先生說,那個工作人員形容,當時那個冰涼的東西的觸感,很像是死掉而且放到戶外很久的雞皮一樣。
第一百四十六章。【案十九】行家道場
我告訴李先生,那不是雞皮,那只是死人的觸感而已。因為人死之後和是之前的接縫處,就是死亡的一瞬間,死亡的同時有些身體機能並未喪失,所以當時隔很久後鬼魂重現的時候,它能夠把自己具象化的其中一種手段,就是讓自己具有觸感,而這種觸感,就是你說的那種冰涼的類似雞皮的感覺。冰涼是因為死亡,而且鬼魂本身就是陰氣聚集而成的,而之所以是雞皮,只不過是因為多少和人皮有點差異罷了。
李先生問我,你說死後時隔很久,那是說已經死了很多年的意思了嗎?我說是的,根據我的經驗判斷,如果出現了這種具體的觸感,且觸感就如同你形容的那樣的話,那就是死了挺長時間了。我補充道說,不過前提是,這真的是鬧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