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限時專送。”
“寄件人是誰?”
“法眼夫人。夫人昨天在鐵也的房間裡找到這些手稿和照片,她立刻把這些東西寄給我。對了,這裡還有夫人寫的一封信,信上說這份手稿是鐵也的筆跡。”
“那法眼夫人的意思是?”
“法眼夫人說,也許兇手將信和這張照片一起寄給鐵也,鐵也看完信之後,一怒之下便把信撕毀;但是日後他發現這封信十分重要,於是憑當時的印象把這封信重新寫一遍。”
“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已經注意到法眼鐵也跟這個人頭的主人長得十分相像?”
“嗯,我注意到了。”
金田一耕助神色凝重地嘆了一口氣說:
“今天在葬禮開始以前我問德彥說,那天鐵也為什麼會來本條會館?結果德彥說,鐵也好像有什麼事要問他父親,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又不方便說出口,於是他只好一直在旁邊等待機會,沒想到後來就發生那件不幸的事件。”
“這麼說來,法眼鐵也會出現在‘發怒的海盜’的餐會上也是一種巧合嘍?”
“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
金田一耕助緩緩地抓著頭,不過可以感覺得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身體有些微的顫抖。
等等力再次看著鐵也的手稿說道:
“金田一先生,看來新的‘恐嚇者’就要出現了。”
3、兇手的動機
“之前我們完全猜不透兇手殺本條直吉的動機,既然不知道兇手行兇的動機,自然也就無法推測出誰是兇手。然而,當我看了今天早上法眼夫人寄給我的這張人頭照片,以及鐵也的手稿之後,便覺得一切就快真相大白了。正如本條直吉所說,恐嚇者經常會有生命危險。”
“你是說本條直吉恐嚇法眼鐵也?”
“不,如果是這樣的話,本條直吉就會知道應該對什麼人採取防範措施,又怎麼會使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呢?”
“那麼你的意思是”
“‘恐嚇者’應該另有其人,而且兇手就是‘被恐嚇者’,他認為本條直吉是恐嚇者,所以才想殺他。”
等等力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地看著金田一耕助,突然間,他猛吸一口氣說:
“這麼說來,法眼鐵也可能誤以為恐嚇自己的人是本條直吉,所以才故意讓他從屋頂上摔下來可是法眼鐵也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當本條直吉發出慘叫聲、從窗外摔下去的時候,鐵也還在甜蜜之屋啊!”
“警官,聽說法眼鐵也是個推理小說迷呢!他的房間裡擺滿中外推理小說,因此,這當中或許還有一些我沒有注意到的圈套。”
金田一耕助煩惱地望著等等力說:
“警官,你不是說在命案發生之前,你曾經到過會館的頂樓,當時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我們看見本條直吉摔下去之後,先是急忙下到四樓去,後來才去樓頂。
你第二次上頂樓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跟你第一次看到的不同?任何細微的改變都好。”
“你這個問題實在讓我很難回答,我頭一回上去的時候,有對新婚夫妻在頂樓欣賞夜景,還有幾名工人在那裡工作,除此之外,好像沒有什”
等等力才說到一半,便突然張大眼睛驚叫道:
“對了,我第二次再上去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那條繩子了!”
“警宮,你說的繩子是怎麼一回事?”
“金田一先生,頂樓有個飛機庫,那個飛機庫的屋簷突出圍牆五十公分左右,屋簷下側一公尺處釘有鐵製的雙頭鑽。我第一次上去的時候,看到一個雙頭鑽上掛著一條長約三公尺左右的繩索,因為繩索是對摺掛在雙頭鑽上,所以看起來只有一公尺半”
“警、警官,那條繩索是掛在哪一邊?”
“當時我並沒有特別從圍牆往下看,不過從繩索的下端被下面透出的光線隱約渲染的顏色來看,或許是在甜蜜之屋的正上方吧!”
“我明白了,這就是兇手的圈套。”
“你、你是說”
“警官,兇手有可能趁著本條直吉到廁所嘔吐時,先勒昏他,再利用電梯把他抬到頂樓,將他的身體推進繩環,然後把繩索旋轉至極限,自己則回到原先的房間。
一旦兇手鬆手,繩索自然在空中亂轉,本條直吉的身體也因此往下掉。
但是在本條直吉摔下去之前,他突然整個人清醒過來,所以才會在空中發出悽慘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