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十分明白,”塔彭絲沉思地說,“但是我認為,他以律師那種模稜兩可的、
合法的、沒有成見的方式設法向我發出警告。”
“為什麼他要那樣做?”
“我不知道,”塔彭絲承認,“但是他看起來既和藹可親又十分聰明。我不會介意
去找他並把一切情況向他全盤托出。”
使她感到吃驚的是,朱利葉斯非常強烈地否定了這種想法。
他說:“聽我說,我們不想任何律師參與此事。那個傢伙’幫不了我們任何忙。”
“嗯,我相信他能。”塔彭絲固執地重複。
“別這麼想了,再見。我半小時後回來。”
過了三十五分鐘,朱利葉斯回來了。他拉著塔彭絲的手臂,和她一塊走到窗子旁邊。
“車就在那兒。”
“啊!”塔彭絲往下看見一輛很大的車,她說話的聲音裡帶有一種尊敬的語調。
“她是汽車比賽中的帶頭車,我可以告訴你。”朱利葉斯自鳴得意地說。
“你怎麼搞到這部車的?”塔彭絲氣喘吁吁地問。
“她正被送往某位要人的家。”
“是嗎?”
朱利葉斯說:“我到他家去,我說我估計像這樣的一輛車價值兩萬美元。接著我又
說,如果他退出的話,這輛車對我值大約五萬美元。”
“是嗎?”塔彭絲說,她欣喜欲狂。
“是的,”朱利葉斯回答,“他讓出車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上一頁 下一頁
第十二章 患難之交
星期五和星期六平安無事。塔彭絲收到卡特先生對她請求的簡短回信。卡特先生在
信中指出,青年冒險家公司自己冒險來承擔這項任務,而且事前也充分被告知其危險。
如果湯米出了什麼事,他深表懊悔,但是他愛莫能助。
這是淡淡的安慰,不知怎的,沒有湯米,冒險沒有了興趣,塔彭絲第一次對成功感
到懷疑。他們在一起時,她對成功從未懷疑過。雖然她習慣事事領先,併為她的急中生
智而自豪,但在現實中,她對湯米的依賴程度比她想象的要大。
湯米異常清醒、頭腦冷靜,他的判斷能力和真知灼見始終如一,沒有他塔彭絲感到
好像是一艘沒有舵的船。奇怪的是,朱利葉斯肯定比湯米聰明得多,但不曾給予她同樣
支援的感覺。她指責過場米是悲觀主義者,自然他總是看到不利因素和困難之處,而她
自己則是樂觀地藐視它們,不過她對湯米是言聽計從。湯米可能有點慢慢吞吞的,但卻
十分穩健。
看來,塔彭絲第一次意識到,他們輕鬆愉快承擔的任務已險象環生。開始時任務像
浪漫小說的一頁。現在,它失去了當初的魅力,變成了冷酷的現實。湯米——是一切一
切之中最重要的。白天,塔彭絲多次堅定地眨著眼睛擠掉淚水。
“小傻瓜,”她提醒自己,“不要淌眼淚。當然,你喜歡他。你一生都瞭解他,但
是沒有必要對此多愁善感。”
同時,沒發現鮑里斯更多的情況。他沒有公寓,朱利葉斯和汽車在外面等待也是徒
勞。塔彭絲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她承認朱利葉斯的反對意見是對的,然而她沒有完
全放棄向詹姆斯·皮爾·埃傑頓爵士求助的想法。的確,她甚至曾在紅皮書①上查詢過
他的地址。
①紅皮書(Red Book):英國官方出版的人名錄的俗稱.因封面為紅色硬質紙.故得
此名稱——譯註。
那天,他不是有意向她發出警告嗎?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當然她至少有權要求
解釋。他曾那麼和藹地看著她。
也許他可以告訴他們一些有關範德邁耶太大的情況,從中可找到有關湯米下落的線
索。
不管怎樣,塔彭絲作出決定,她的肩膀像往常那樣搖一搖。值得試試,她會去努力
的。星期天是她下午外出的日子。
她要去見朱利葉斯,說服他接受她的觀點。那麼他們便可在獅穴持獅須,太歲頭上
動土。
這天到了,對朱利葉斯要苦口婆心地說服,不過塔彭絲態度堅定。“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