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接著從電話線裡傳來“喂”的一聲,這口音絕對錯不了。
“是你嗎,赫謝默?我是貝雷斯福德。我在滑鐵盧車站。
我跟蹤惠廷頓和另一個人到這裡。沒時間解釋。惠廷頓乘三點半的火車到伯恩茅斯。
那時你能到這兒嗎?”
回答讓人放心。
“肯定。我會趕來的。”
電話結束通話了。湯米把受話器放回去,鬆了一口氣。他對朱利葉斯干勁十足十分欽佩。
憑直覺他感到,這位美國人會及時趕到,惠廷頓和鮑里斯仍呆在他離開時的那個地方。
如果鮑里斯留下為他的朋友送行,一切都好辦。湯米接著細心地摸了摸口袋,儘管他有
自由處理權,他仍未養成出門隨身帶一大筆錢的習慣。買了一張到伯恩茅斯頭等車廂的
票,口袋裡只剩下幾先令。他希望朱利葉斯來時多帶點錢。
同時,時間一分鐘——分鐘地溜過去:三點十五分,三點二十分,三點二十五分,
三點二十七分。假設朱利葉斯不能及時趕到。三點二十九分車門給關上時發出呼呼
聲。湯米感到陣陣絕望的冷流透過他全身,這時一隻手落在他肩膀上,“我到了,孩子。
你們英國的交通比形容的好。讓我馬上了解這些惡根。”
“那就是惠廷頓——在那兒,正在上車,那個大塊頭、面板黑黑的男人。另外一個
是他談話的那個外國佬。”
“我會盯住他們。兩個人當中哪一個是我的目標?”
湯米想到一個問題。
“身上帶錢了嗎?”
朱利葉斯搖搖頭。湯米的臉沉下去了。
“我想,眼下我身上帶的錢大約有三四百美元。”美國人解釋。
湯米輕輕發出如釋重負的叫聲。
“天啊,你這個百萬富翁!你說的不是同一種語言!上車吧。這是你的車票。惠廷
頓交給你了,盯住他。”
“我盯惠廷頓!”朱利葉斯神秘地說。火車正在開動,他縱身一跳上車。“再見,
湯米。”火車滑行出了車站。
湯米深深吸了一口氣。鮑里斯沿著月臺正向他走來。湯米讓他走過,然後再次跟蹤
他。
從滑鐵盧車站,鮑里斯乘地鐵到皮卡邊利廣場。接著他朝沙夫茨伯裡大街走去,最
後轉進索霍區周圍那些橫七豎八的破舊的街道。湯米在恰當的距離裡跟蹤他。
他們終於走到一個又狹小又破爛不堪的廣場。那兒的房子既骯髒又破爛,透出一般
不祥之兆。鮑里斯東張西望,湯米退到一個便於藏身的陽臺下隱蔽起來。這個地方差不
多荒廢了,又是條死路,所以沒有汽車經過。那傢伙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樣子更引起了
湯米的注意。從陽臺遮棚下望出去,湯米看著他走上一座外形恐怖的房子的樓梯,以特
別的種節奏急促地輕輕敲門。門很快開啟了,鮑里斯對守門人說了些什麼便往裡走。
門又給關上了。
就在此時湯米有些驚慌失措。他應該做的,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人會做的,就是耐
心呆在原處,等他跟蹤的人走出來。而他的舉動卻與他慣有的冷靜的常識完全背道而馳。
如他所說,有什麼東西在他頭腦裡彷彿出了毛病。他連想都沒想,也跟著上了樓梯,還
儘量按那種奇怪的方式敲門。
門像以前那樣迅速開啟。一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