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不定的眼光。
湯米已心滿意足地吃過中飯,他只點了一份威爾士乾酪和一杯咖啡。惠廷頓為自己
和他的同伴點了一頓很實在的中餐;當女招待員離去時,他往桌子邊移動了一下椅子,
開始低聲地認真地講起來。另外那人也參加談話。湯米豎起耳朵聽,他也只能聽到一兩
個單詞,但談話的要點似乎是大個子男人要他的同伴記住一些指示或命令,他的同伴看
起來有時不同意。惠廷頓把那個男人叫做鮑里斯。
湯米好幾次聽見“愛爾蘭”這個詞,還聽見“宣傳”,但是沒提到簡·芬恩。突然,
在餐廳喧鬧聲暫時停下來的那一陣子,湯米聽到了整整一段話。惠廷頓說:“啊,但是
你不認識弗洛西。她真了不起。大主教也會發誓,她是他的親孃。她每次都正確地發表
意見,那才是真正重要的。”
湯米不曾聽到鮑里斯回答,對此惠廷頓的反應是說了這樣的話:“當然,只有在緊
急情況下”
接著湯米又失去談話的線索。不過很快,談話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或許因為那兩
個人不知不覺地提高了嗓門,或許湯米的耳朵變得更加適應,他也說不清楚。不過有兩
個單詞肯定對聽話的人非常刺激,是鮑里斯說的,這便是:布朗先生。
惠廷頓好像在勸鮑里斯,但是後者只是笑笑而已。
“為什麼不,我的朋友?這是最值得尊敬的名字——也是最普通的名字。難道他不
是為了那個原因而選這個名字的嗎?網,我真想見到他——布朗先生。”
惠廷頓答話時,他的聲音裡有一種冷漠無情的語氣。
“誰知道?你也許已經見到過他。”
“哼2”他的同伴進行反駁,“這是微不足道的說法——
對警察講的故事。你知道有時候我對自己說什麼嗎?那是由核心圈子裡的人編出來
的故事,是嚇唬我們的妖怪。情況可能如此。”
“也可能不是這樣。”
“我想知道他和我們在一起,在我們之中,除了少數經挑選的人之外,其餘的
人都一無所知,這的確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他真能嚴守秘密。這是個奸主意,是的。
我們從不知道。我們相互看著——我們中間有一人是布朗先生—一哪一位?他是統帥—
—是士兵。在我們當中,而且沒人知道他是哪一位”
俄國佬想盡力擺脫他那奇異的想法。他看看手錶。
“是的,”惠廷頓說,“我們還是走吧。”
他叫女招待拿來賬單。湯米也照樣做,過了一會,他緊隨兩人下了樓梯。
走出來,惠廷頓要了輛計程車,告訴司機到滑鐵盧。
這兒計程車很多,惠廷頓坐的那輛還未開走,另一輛已按湯米果斷的手勢順從地開
到路邊。
“跟著那輛計程車,”年輕人指揮著,“別給拉下。”
這位年紀稍老的司機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他只是咕噥著,把他車上的旗子很快拉
下來。一路上沒出什麼事。惠廷頓的車剛到,湯米乘坐的計程車便開到發車的月臺旁邊
停下來。在售票處湯米站在惠廷頓後面。惠廷頓買了一張到伯恩茅斯的頭等車廂的單程
票,湯米同樣也買了一張。惠廷頓買票回來時,鮑里斯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說:
“你到得早,差不多還有半個鐘頭的時間。”
鮑里斯的話引起了湯米腦海裡一連串新的想法。情況明擺著,惠廷頓是單獨旅行,
而鮑里斯仍留在倫敦。所以湯米要作出抉擇跟蹤哪一個。很明顯,他不能同時跟蹤兩個
人。像鮑里斯一樣,他也瞥了一眼牆上的鐘和列車佈告欄。
到伯恩茅斯的火車是三點三十分開車。現在是三點過十分。
惠廷頓和鮑里斯在書店旁踱來踱去。湯米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接著匆匆走進鄰接
的電話亭。他不敢有半點耽誤,想方設法要與塔彭絲取得聯絡,很可能她仍在南奧德利
公寓住宅大樓附近。但是還可以找到另一位同盟者。他打電話到裡茨飯店找朱利葉斯·
赫謝默,聽見咔噠一聲然後是嗡嗡聲。啊,要是那位年輕的美國人在房間裡就好啦!又
是咔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