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夜色,我把爐架上的火生旺,燻烤山魈肉。浸著血水的大紅肉塊兒,一被鉗子夾上鐵板,便滋滋冒起小油珠,隨著刺啦聲亂跳。
蘆雅蹲在我旁邊,細長的小手拖著俊俏的臉兒,不住添著舌頭,聳她那玲瓏的鼻子。肉裡的細菌,自然不會透過香味兒傳播,我也就沒說話,任由這飢腸轆轆的小丫頭品香好了。
“嗯啊,好香。嗯那,好香啊。為什麼這麼香?”我翻烤著手裡的肉,挑起眼珠看了看她。明白她叨咕個不停的用意,想吃上一塊兒。“瞧你這點出息,哪像狙擊手。三天不喝七日不食,這點誘惑算得什麼?”小丫頭聽完,不情願的拐著聲調“嗯”一聲,高高翹起小嘴兒。
說完蘆雅,我自己也慚愧。池春昨夜的嬌媚百態,性感魅惑,正像這烤的滋滋冒油的鮮肉。我監護著蘆雅,不許她鋌而走險。可自己卻沒抵擋住誘惑。
假如池春的下體,感染到細菌,第二次親密接觸後,我被感染的機率在百分之七八十。而割挖彈片那次,中菌機率僅百分之十。這種比率,會被滿眼慾望的男人看成僥倖。事實上,它的風險很大,好比裝有一發子彈的左輪,頂準自己太陽穴,扣動扳機。
斯諾號上的惡徒,多沉溺於妓女和毒品,池春遭受他們的侵犯,就像填滿三顆子彈的左輪。一旦感染絕症,花掉一百顆鑽石也換不回生命的璀璨。好比給殭屍咬到,成為新的殭屍。
從滄鬼手中,救出的三十七名受害女性,都未進行菌檢。這種乙肝、性疾、艾滋,都有隱蔽的潛伏期,病變前不易察覺。倘若沒現實逼近的危險,她們的嬌軀準潔淨健康,我倒沒必要剋制慾望。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四十四章 … ~月縫下的肉鉤人~㊣
大可晚上的時候,悄悄叫醒白天看中的熟美女人,牽著她的手,進到無人的隔間,告訴她自己的需要,自然可以和池春那樣,親熱一整晚。等到天亮前,匆忙收拾一翻,女人用夾著秘密的大腿,回到原來位置躺好即可。
上帝對任何行為都埋藏限制,鋪墊了懲罰的陷阱,無論人類多麼強壯、富有,也會像線上的風箏,掌控在規則之中。在泰國的傭兵營地,有位隊友結識了當地一個女孩。他很開心,並暢想了未來。可沒過多久,他吞槍自殺了。
直到他火化那天,除了我沒人知道真相。他一直誇獎那個女孩,說她不是妓女,所以比妓女純潔。不幸的是,女孩與他交往的同時,仍保持和前男友的性關係。直到那個女孩告訴他,前男友亂性患上艾滋。他才明白,女孩的真正意思是:“對不起,傳染給你艾滋了。”
“蘆雅,不許吃山魈的肉,否則我會用荊條打你。”對她生冷的說完,我彷彿在痛恨自己,轉身走上夜色裡的甲板。
開始腐爛發臭的狗頭雕,宰割剩的山魈皮囊,在凌晨十分,堆積在船尾焚燒掉了。看著跳躍的火苗,以及屍體燃燒時的怪味兒,令眼前浮現那位隊友的微笑。
在東南亞,大部分妓女身體都攜帶病毒,她們會持著健康小卡,勸誘你享受性慾。可理論就像一把偶爾落下的鍘刀,躲過的人自然無事,一旦夭折成犧牲品,再怎麼理怎麼論,又有何人眷顧。
燒完的灰燼,被掃下甲板,混跡進溪流。腐肉爛肉本可直接丟盡溪澗,省得冒險焚燒,可這樣一來,會刺激周圍的生物鏈抽動,引發危險。再者,萬一餵飽了水中之物,想捕捉它們就難了。好比美國資本家的蘋果,寧可爛掉倒進河裡,也不白給飢餓邊緣的百姓,要得就是控制。
白天宰割山魈時,蘆雅和伊涼的狙擊步槍,一直在高度緊張狀態。血腥的味道,極易引來猛獸攻擊,但我故意這麼做,引誘巖壁樹林藏著的山豹、野豬,迫使它們出現在溪岸。蘆雅和伊涼的狙擊子彈,會像貼食品標籤那樣,毫不猶豫給獵物來上一枚。
但兩岸並未出現理想的目標,山澗與森林河央的生物鏈有了差異。依舊混黃的溪水裡,倒有幾條大魚,尾巴打出巨型漩渦,頭碰的船尾下面噹噹直響。
腳下的噸位大船,別說小小溪澗的魚霸,就算浩瀚海洋的虎鯨、白鯊都別妄想拱翻。不過,聽那跋扈的撞擊聲,不難想象,小木筏上的侏儒野人,遭遇這種襲擊,絕對成滾進河的肉丸子。
最先炙烤半熟的五大塊山魈肉,閃著粼粼油光,噴香燙手。拿上甲板五根鉤繩,鋒利鋥亮的大鉤子,宛如一把鐮刀,月色下發出幽寒。腳踩著冒油的肉,狠狠的鉤扎進去,利用一米長的圓木樁做魚漂,使肉餌懸浮在水下兩米半。
大船的首位和兩側,各拋一條垂釣繩,並固定在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