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把銀行卡給我好不好,花錢的事我很擅長的哦。”
刑大師:“我的卡沒帶在身上。”
小妮:“撒謊,你這人一看就是孤寒守財奴德行,出門在外,肯定會帶著全部的存摺和銀行卡。”
刑大師含糊不清地說:“我想再做兩年養鬼生意,等賺得差不多之後,就到柬埔寨定居,買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妞兒做老婆,生一大群孩子。”
小妮:“為什麼不打算去美國?而是柬埔寨,感覺好奇怪。”
刑大師:“去美國太麻煩也太困難,我恐怕工作到死那天也不可能賺夠辦投資移民所需的錢,還是去柬埔寨比較現實些。”
小妮:“不知道為什麼,我忍不住想揍你一頓。”
刑大師:“別這樣,打傷了我要賠償醫藥費的。”
刑大師
公交車駛上一個較長的坡,由於司機沒有換檔,一直掛在六檔裡,所以速度漸漸慢下來,油門踩到底也沒用。
可以清晰地聽到和感覺到傳動軸發出的咔咔聲和震動,與此同時,發動機轉速越來越低。
時速已經不足三十碼,按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估計不等到達坡頭,車子就會停下。
守候已久的幾位勇士由於車速慢下來,覺得機會來臨,不再理會司機的抗議和威脅,一擁而上,開始搶奪對車輛的控制權。
一陣亂糟糟的廝打過後,公交車終於停下來,僅僅只發生了一點並不嚴重的碰撞,車頭擦到了中間隔離帶,發動機熄了火,駐車制動已經拉起來,一位很有經驗的勇士還把排檔桿掛到一檔位置,這樣一來基本已經算是萬無一失。
司機被揪出駕駛座,摁在過道里,飽嘗了一頓拳腳之後,被人用繩索捆住動彈不得。
刑大師抹去眼淚和鼻涕,露出燦爛的笑容,站起來開啟了後車門,然後跳下去。
武天剛拿起大包,往前走出兩步,一抬頭看到情況有些不妙,於是大聲呼喊:“刑大師,別下去,有危險。”
然而已經來不及,刑大師莫名其妙地跳下了車,並且往路中央走出幾步。
武天愕然看著刑大師被一輛飛快駛來的鬼子越野車撞中,瘦弱不堪的身體飛到空中,經過短暫的凌空過程,重重墜落在十幾米外的堅硬路面上。
越野車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前行駛,從後面看,這輛車沒有牌照。
武天放下大包,打算下去幫忙,把刑大師搬到安全地帶。
然而又一輛鬼子越野車飛速駛來,車輪壓過了刑大師身體,與前面闖了禍逃走的那輛一樣,這輛也沒有停下,而是加速逃逸。
刑大師的身體——應當說屍體——已經一塌糊塗,腦袋成為比網球拍更大的一片,身體嚴重扭曲變形,內臟從裂開的腹部冒出來。
小妮說:“不用管他了,這裡距離殯儀館還有一公里多,我們步行過去吧。”
武天無力地點了點頭,拎起大包,走到車門旁邊,確認沒有車輛靠近然後下車,與小妮一起穿過公路,翻越圍欄,沿著陡峭的路基下去,走到水稻田的田埂上。
遠處,殯儀館的大煙囪冒著黑煙,正在焚燒某具屍體。
歲月的痕跡
小妮帶領武天穿過玉米田和一排排塑膠大棚,穿過果園和魚塘,到達殯儀館的圍牆外面。
她對於周圍的路徑非常熟悉,在迷宮般的田埂上沒走任何冤枉路,直接來到一處倒塌的豁口旁邊。
與外面的田野相比,圍牆內顯得更荒涼,雜草叢生,有些不知名的野草已經長得比人更高,許多老鼠和蛇以及小鳥在這裡安家落戶。
沒人知道殯儀館為什麼要把這麼大的一塊地圈起來,然後弄成雜草和小動物的樂園。
武天不禁想,如果是被警察追捕的人,到這裡躲藏確實是很好的選擇,沒人通風報信的話,不太可能被抓住。
小妮走在前面,穿行於密集的草叢之間,有時轉彎,有時直行。
就在武天覺得可能已經迷路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排破舊不堪的平房。
他猛然想起,不久前曾經來過這裡,在冰櫃的屍體身上弄到了屍油,正是憑著這東西,他們幾次成功地避過了可怕的惡靈,並且找到機會發動反擊。
由於季節的變化,這裡的草比上一次來時更茂密,遮住了小路,入侵到僅有的幾塊菜地邊緣。
小妮手指前面一處玻璃全碎的房屋說:“就是這裡了。”
兩人進入荒廢已經很久的房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