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我早想過無數次了,只是總也想不出結果。我安慰她道:‘你放心吧,總有一天咱們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她道:‘總有一天,那是什麼時候?’我看著她的側臉,她的嘴唇那麼紅豔,她的眼睛那麼明亮,我突然就激動起來,我道:‘你若願意,我這就帶你走!咱們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她卻不說話了。我也知道她為什麼不說話。那一腔的熱情於是都冷了。她想了許久,說:‘我是想跟你在一起,但我也不願意吃苦。要是有個法子,我們既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也不用放棄什麼——甚至,我們可以得到更多——要是有這樣的法子,你說可好?’”

“我聽她說得奇怪,再三追問,她推託不過終於都說了。原來白天那女人是南方一個鉅富的家眷,因為惹上官非,丈夫一家都被收監了,家產也都全部充了公。就只有這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逃了出來,她孃家在朝中為官,頗有權勢,她準備回京城求援。但千里迢迢帶著孩子不方便也不安全,因此想找人幫忙照顧兒女,等五年之後,她再來接孩子回家。那女人還答應了她,只要桑青幫她照顧兩個孩子五年,就會給她一筆永遠也花不完的財產。”

韋長歌道:“桑青答應了?”

李成然點點頭,跟著把自己一開始如何捨不得和桑青分開,又是如何被說服同意了桑青的計劃,桑青收養了兩個孩子,卻在一年後帶著孩子突然失蹤,直到半年前突然重回凌州找他的經過一口氣都說了一遍。

“失蹤”韋長歌略一思索,問道:“那她後來有沒有告訴過你,她失蹤這幾年去了什麼地方?”

李成然道:“她只說顧夫人派人給她送信來說仇家到了凌州,怕會對孩子不利,要她帶他們去別的地方避一避”

韋長歌點了點頭,低下頭,思索著。

蘇妄言移近過來,用極低的聲音在他耳旁道:“桑青告訴他的不是實話”他靠得極近,韋長歌可以聞到他身上不知是什麼名字的香料,一陣一陣的散發著冷香,下意識地回頭看去,正見蘇妄言額角沁著的細小汗珠,而面目五官似乎也都因這金燦燦的夕照籠上了一層別樣的光彩。韋長歌心頭一蕩,情不自禁地抬起衣袖,幫他把額上汗水擦去了,口中道:“熱麼?”

蘇妄言也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神情自若,低低笑道:“有點。”

韋長歌卻似在雲霧之中,只是看著他,含含混混地應了聲,就不說話、也不動彈。

韋敬見機,上前道:“堡主、蘇公子,你們都渴了吧?屬下這就去前面茶館端幾杯水過來!”

韋長歌一震,仿若大夢初醒,默然點頭。抬眼看韋敬抽身去了,他悵然回頭,定定看著蘇妄言,突然沒來由一笑,蘇妄言才一怔,他已轉向李成然道:“這些都是她告訴你的?”又問:“你信麼?”

李成然肩頭一抖,半晌顫聲道:“我不信——”

李成然頓了頓,咬著牙道:“我不信。什麼顧夫人,什麼財寶?若真是朝中有人,怎麼會不明不白被人抄了家?既然家產都充了公,又說什麼給她永遠花不完的財產?她說大哥去世得早,膝下無兒,所以想收養那兩個孩子,爹孃叔伯都沒反對,那一年裡過得好好的,可她為什麼突然要走?四年了,她又突然出現,她說孩子被顧夫人接回去了,她說當初她帶著孩子失蹤是為了避仇,可我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在說謊!你們不會知道她說謊的時候,眼睛總是特別美,那神色就好像恨不得我馬上親親她抱住她似的——她是騙我的,我知道!”

說到最後一句時,已如泣血。

看他沉痛,幾人盡是默然,是該罵還是該勸,是該哭還是該笑?再看眼眼前這個形容憔悴的男人,一時間,竟連蘇妄言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李成然默然無語,良久,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我一直都知道她在騙我,可是我不在乎。我知道她對我是真的。她一心一意,要和我遠走高飛,這四年來,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愛她憐她都來不及了,就算她真的有事不願意告訴我,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只裝作不知道罷了。可是有一件事,我卻不能裝作不知道——”

他的臉色暗沉下來,直到暗得像鐵灰,眼神卻開始熾熱起來,幾乎像是就要發狂一般:“你們問我為什麼放火?我不會因為她騙我瞞我恨她,我只會因為愛她才恨她。我不會因為恨她殺她,但我卻會因為愛她而殺她。”李成然抬起頭,視線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著落在韋長歌臉上,問道:“你知道我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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